他的馬屁甚得我心,我贊賞地拍了拍他肩膀,“你很快就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這話並非虛言,實則出於心底,剛開始藥材生意我還需費心,到了近一年我撂攤子給他,極少過問生意上大小事務,讓他自己拿主意自己做主,生意在他管理蒸蒸日上,勢頭發展非常好,遠遠超過之前,很快我啊就能提早退休咯。
酒窖外面的空地上,支起木架,羊在橫木上,正滋滋冒油,羊身灑滿了孜然,明火烤著,散發出誘人的香味,令人垂涎三尺。
凰棲見我們回來,眼笑成一線,“你們回來了!”
我走近,眼直直盯著羊,舔了舔嘴唇,興奮道,“嗯嗯,可以吃了吧!”
凰棲打趣我,“瞧吳茗姐你這樣,好似許久沒開葷一樣。”
事實上,幾天我們剛打過邊爐,鍋裡全是肉,我心急拔出匕首割下一塊,手指夾著要往嘴裡送,凰棲著急大喊,“小心燙嘴!”
她話音剛落,肉已經在我口中了,是挺燙的,我含著吹了吹,硬是吃了下肚,凰棲沒好氣道,“你就不能再等等嗎,猴急什麼呀?”
“這你就不懂了,這樣邊烤邊吃才有味道。”說著拿了個青瓷碟,又割了幾塊肉,凰棲勸阻不了我,由著我了。
我們說話間,阿雄從酒窖裡扛了一桶酒出來,酒是藏於上等的橡木桶中,等上至少一年才會喝,存得越久越帶橡木香味,由於我們酒的名氣大,供不應求,早年釀的所剩無幾,若非什麼重要日子,開酒便取新酒。
阿雄將塞子拔開,濃厚酒味撲鼻而來,倒入夜光壺中,葡萄酒是有生命的,沉睡在橡木裡,需透透氣逐漸醒來,蘇醒後的葡萄酒才品得出最佳口感。
趁著酒慢慢醒來,阿雄將羊用刀片下,擺放在白色大盤中,弄好後醒酒時間也足夠,三人舉杯相碰,“幹杯!”
深紅色的酒入喉,穿過舌尖溫柔入喉,唇齒留香,回味甘甜。
凰棲率先道,“好酒!”
“嗯,不錯,這批酒可不能給外人,藏個幾年,以後會更好喝!”
阿雄說道,“那姑娘得管住自己,莫亂送人。”
“也沒有亂送吧?”
凰棲責怪我,“還說呢,酒有一半是你喝的,另一半是你送的,我們辛辛苦苦釀的酒,反倒沒能喝多少。”
自覺理虧,我訕笑道,“哎呀,鄰裡老給我們送東西,我這不是禮尚往來麼。”
“那你給別的啊,幹嘛給葡萄酒。”
“好好好,那我不送酒,改送葡萄行了吧?”
凰棲“葡萄也不行,葡萄是拿來釀酒的,你送完了,拿什麼來釀啊!”
我嘆氣望向旁邊的阿雄,“阿雄,你看看你夫人,如今竟變得如此吝嗇了。我記得她以前不是這樣的,是不是你教的啊?”
“不是我。”
我取笑她,“那就怪了,你也沒剋扣她啥啊,怎愈發小氣。”
阿雄附和,“你也發現了?我還以為是我錯覺呢。”
“是吧,怎麼會這樣呢?”我們一唱一和,氣得凰棲臉燒得厲害,怒目看我們“好啊,你們合夥欺負我!我不理你們了!”凰棲讓阿雄寵慣了,嬌滴滴得不能被說一個字,見我們站在同一戰線,眼眶瞬間濕潤,然後氣嘟嘟地推著輪子往另一邊去。
望著她的背影,我偷偷補充,“還變得愛生氣了!”
阿雄英雄所見略同地點頭,兩人碰了碰杯,幹掉杯中酒,以示革命友情深厚!雖然贊同我的話,人還是站了起來,追著凰棲,攔下她輕言細語哄她,凰棲偏過頭,阿雄也不氣餒,蹲下身,好言好語說,似乎提及什麼私密之事,凰棲輕輕捶打一下胸膛,終於陰轉晴,破涕為笑,阿雄借機拉著她的手,言歸於好了。
我抿了一口酒,抬頭望著星際浩瀚的夜空,這就是我追求的生活,無風也無浪,平靜而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