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橫插一手讓我極為不悅,兇巴巴道,“你瞎攪和什麼!這事別管!走開!”
“你要濫殺無辜我就得管!你怎麼變得如此殘暴,要用他的死來換他娘親的活,這樣是不對的!”
“你知道什麼呀!”木鼓只聽了只言片語就不分青紅皂白的偏幫,氣得我差點要吐血,“事情不是你所說的,是,”
“大人啊,您可要救救他啊!他娘親還等著他回家的,他千萬不能死得呀!”張大機打斷我的話,轉而向木鼓求情。
“是啊大人,我娘病重,等著我找大夫回去給她醫治,我絕對不可以死的啊,我死了她就無依無靠了!”莫么如獲救星般,抱著木鼓的胳膊,擠出幾滴眼淚。
木鼓正義感爆棚,“放心,我不會讓她動你的!要殺你,除非他們打的贏我!”
他的話真是氣得我肺欲炸裂開來,咬牙切齒道,“木鼓,你有沒有腦子啊,他的話你也信!”
“我信親耳聽到的!你要殺他是事實!”
木鼓的木讓我無比抓狂,登時力大無窮抓起旁邊的凳子就扔過去,罵他不足以表達我的怒了,我只想打人!
木鼓靈活避過,凳子摔在地上,哐當跌成兩半,我不解氣抄起一花瓶砸向他,木鼓側身再次躲過,花瓶碎得稀巴爛,濺入了一地,我看到什麼便丟什麼,好端端的後廳硬生生讓我毀掉,狼藉一片。
就在我發瘋砸東西之際,張大和莫么三人乘亂逃走,等我回過神來,早沒他們的蹤跡了,“阿雄,給我把他們抓回來!”
後面動靜大阿雄早就趕到了,只是在一旁未加以勸阻,見我有令正要往外,木鼓敏捷抓著阿雄的肩膀,“不許去!阿雄,你明知現在她不清醒,怎容她胡來呢?”
木鼓說我,我不服氣道,“我胡來,我幾時胡來了!”
“你終日沉迷賭局,怎麼不是胡來!餘冰冰,別小孩子脾氣了,眼下局勢未穩定,好多雙眼睛看著我們呢,巴不得我們出錯呢!你忍心望著我們得來的一切毀於一旦嗎?”
“我沉迷什麼是我自己的事,沒妨礙你們!你們幹你們的大事,我賭我的,各不相幹!阿雄快去,把他們給我抓回來!”
阿雄見我態度堅決,順著我的意思,出去捉拿張三等人!
木鼓恨鐵不成鋼道,“你簡直無藥可救!”
“我沒病,不需要你救!”
木鼓嘆息道,“餘冰冰,認清七王爺不在的現實吧,他真的不在了!”
我垂下眼簾,硬聲硬氣道,“我知道他不在,不用你提醒我!”
“你究竟要自暴自棄到何時?兩個月還不夠嗎?”木鼓有些急紅了眼,憤憤道。
“你認為我在自暴自棄,我卻覺得從未活得如此輕松,在賭桌上,我不用想什麼使命,不用想怎麼攻城,不用想怎麼守護,做任何決定無需前瞻後顧,自在得很,你們搞錯了,我不是墮落,是解脫。反正他不在了,這一切對我毫無意義,我能做最真實的自己,這樣的自己我非常開心。”對著木鼓,說出我內心深處的話,其實我的願望很簡單,怎麼高興怎麼活,是他們把那些宏圖偉願強加在我身上。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一直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實華突然說道,聲音悠遠而縹緲。
“對,這才是我真正的想法。”
實華凝視我良久,緩緩道,“好,既然這是你的願望,我成全你!木鼓,我們回昭州!”說完轉身,大步離開。
眼下他能信任的人局指可數,本以為我會並肩作戰,料不到我要全身而退,得到這樣的結果,他定然很失望。
長長的鵝卵石道,單單一個他,背影在陽光下拉得老長,那般落寞。
“你!”木鼓欲言又止,跟著實華一道消失在我視線中,我長籲一口氣,如果連他們都相信,那三哥的探子也該相信我是真的舍棄使命,自甘墮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