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雄走出來,見到木鼓後調侃道,“你好歹也是個主帥了,能不能別咋咋呼呼的啊?”
木鼓身著鎧甲,腰掛配件,像是剛從城樓那邊回來,滿臉嚴肅道,“沒心情和你玩笑,昭州城內的鑠國商人全部要撤走了!”
“撤走,此時?”
“對,他們一走,城內大部分鑠國店鋪通通關門,我們去問就說家鄉有事需回去,這不是撤走是什麼?”
“來得還真快啊!”農鵬那邊在寧州剛站穩腳跟,就告知商會的人,讓他們全部撤離,開始實施貿易封鎖,是向我示威嗎?
木鼓擔憂望著我,“這如何是好,他們關門,許多日用商品便稀缺了,這不是最要緊的,關鍵是柴米油鹽,眼下四面皆強敵,即使買也買不到啊!”
阿雄接話道,“通州素來不與我們貿易,寧州讓農鵬佔領,安國,我們能從安國買得到嗎?”
木鼓說道,“安國不是和鑠國他們聯手,一起封鎖我們嗎?怎會賣於我們這些?”
“安國墨塵提過,他不參與他們的封鎖計劃。”
木鼓大喜,“那我們可以向他們購買?”
“但按照安國一貫的做法,會趁火打劫,賣也是高價。”
木鼓理所當然道,“你不是有麼,買就好啦!”
我瞪他一眼,“再有錢也不能亂花,必需用在刀刃上!”
“換取必需的口糧,怎麼能說浪費呢?”
“是,我們可以高價買,買得了一次,兩次,難道以後全高價買嗎?承擔得了幾次啊!好,即使我們有錢,買得起,安國忽然有一日說不賣了,你要如何?”
木鼓被我嗆得啞然,不敢再開口。
“此事告訴先生了嗎?”先生足智多謀,也許他會有對策,目前我是沒有。
木鼓答道,“為了攻城之事,先生勞心勞力,在城外就病了,一直苦撐著,現在正調養,我沒敢告訴他。”
遲先生年事已高,近段時間隨七王爺奔波勞累的,確是辛苦,事情不到萬不得已,便先瞞著他讓他好好養病吧。
木鼓小孩子本性暴露,一拳打在廊簷的柱子上洩氣道,“好不容易喘口氣,鑠國人又來搗亂,真是不讓我們安生啊!”
我打趣他,“木主帥,你瞧瞧你,一點點挫折就垂頭喪氣,你讓跟著你計程車兵怎麼辦?”
木鼓沒好氣道,“這不是他們不在麼。”
“敵人總是想方設法讓對方不好過,你得接受,如果不想被動捱打就爭取主動!”
木鼓癟嘴,“知道了!”
“你清點下我們目前有多少糧,能支撐幾日,城內其他商戶有賣的,全部買下,先頂頂。”
“嗯。”
“鑠國商人既然要回家,就爽快讓他們出城,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咱們也該拿出風度,別難為人家。”
“啊!真的不阻攔?”
“留得住人又留不住他們的東西,讓他們走。”
木鼓不情願地恩了一聲,“我們毀了原本城內的,現有的撐不了幾日。就算安國哄抬物價,我們也得買一些回來。”
我沉思半響,“你派一隊人帶著兩箱黃金和我的修的一封信,去普陀山,我們先從普陀山買進。”
木鼓兩眼放光,“普陀山?我竟然忘記它了,吳茗你腦子溜得真快!”
“別高興太早,普陀山供應不了我們多少,只是緩解一下罷了,以後還是得從安國那邊購買。”
“但你不是說他們會高價賣嗎?”
“現在是高價,待我們拿下通州再買,他們便不敢太高價格了,相反,會低價賣我們?”
“當然會,因為他們如果要和庫拉國做買賣,必須透過我們,他敢高價賣我們留敢斷這條貿易之路。”
木鼓眼珠溜溜,依然一臉茫然,憨笑道,“我不懂這些,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真是被他打敗了,我無奈道,“趕緊派人去普陀山!”我吩咐他,他興沖沖地出去安排,阿雄自知形勢緊張,跟著出去,尋找將領中投靠農鵬之人的證據。
一片厚雲飄過,恰好遮去暖陽,大地雖暫時轉陰,可終將變晴,浮雲而已,我並不驚慌,真正令我慌張的是暖日,它在我便有力量,有信仰可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