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搜尋嫣彤七日,她消失得無影無蹤,月菊急得高燒不止,我們得一面找嫣彤,一面輪流照顧她。
我剛從藥鋪抓了藥出來,冤家路窄碰到了寧玲,嫣彤沒找到不願節外生枝,便想繞開她,她卻不依,非要擋道我面前。
她尖酸道,“咦,這還是普陀山上趾高氣揚的吳老闆嗎?怎麼垂頭喪氣的,像只喪家犬啊。”
“好狗不擋道!走開!”
“喲,一敗塗地的人竟然還敢這麼囂張,真是少見啊!”
“少見說明你見識淺,見識淺呢就在家多讀讀書,免得出來丟人現眼!”
“伶牙俐齒,吃一次虧還不懂得收斂。”
“這話送你更合適。”
“上次在普陀山你說羨慕我有個位高權重的爹,其實啊,我更羨慕你有個恬不知恥的朋友。”
她話裡有話,我皺眉,“什麼意思?”
“一臉無辜樣,也對,這樣才能心安理得。”
“把話說清楚,什麼心安理得?”
“少在我面前裝了,你真是個害人精,害得她被淩辱不算,還得給你擦屁股!”
意識她說得的是嫣彤,我緊張道,“你知道她在哪?”
“知道。”
“說,她在哪?”
她狐疑看我,“你真不知道?”
“她在哪?”
確定我不知嫣彤下落,寧玲故意賣關子,“我憑什麼告訴你?”
聽聞嫣彤的訊息,我拉著她的手,“算我求你了,你告訴我吧。”
嫣彤跑出去再出事,我是要愧疚而亡的啊。
寧玲挑眉,“求,你就這樣求人的?”
她自持我想要的訊息,絕不會輕易道出的,我反問道,“我要如何你才能告訴我她的訊息?”
寧玲眼眸轉了轉,“既然你說求了,最基本是下跪吧。”
讓我下跪,我猶豫了,萬一她提供的是假訊息,豈不是白跪了?遂杵著沒動,寧玲酸道,“哎,連個跪都不肯,難為她替你做那些事,真為她感到悲哀,你這樣的人有什麼值得她犧牲的。”
犧牲二字深深刺痛我,我們搜尋七天了,沒任何嫣彤的訊息,如今有一絲線索,我也不能放棄,萬一她真的做什麼傻事,我得趕緊救她,哪怕寧玲誆我,我也要一試!顧不得什麼自尊,緩緩地彎曲膝蓋,跪到地上,只要能找到嫣彤,我不惜一切。
見我真的跪下,寧玲得意笑了兩聲,“真的跪了啊!哈哈哈,想不到吧,有一天你有求我的時候。”
厭惡的人在面前笑,屈辱一點點吞噬尊嚴,我咬著牙,“她在哪?”
“急什麼,我忽然不記得了,容我好好想想啊,”她故意拖延,“在東邊,哦,不是,在西邊,也不對,好像在南邊吧?要不你都找找?”
膝蓋跪在冰冷的地上,刺骨非凡,這些算得了什麼,她喜歡讓我多跪一陣我便多跪一陣,只要能有嫣彤的線索。
她自言自語說一刻鐘,興許是累了,又或者是失去方才的興奮了,“她隨唐國王子走了。”
“什麼?”我猛然抬眼,詫異瞪著她,不可置信她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