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她是沒可能了,我總得令找別人吧。”
“以後你要娶無可厚非,就非得找舞樂坊的人?”舞樂坊相處得如家人,他和泳麗勾搭,簡直是在嫣彤傷口上撒鹽!
“泳麗溫順可人,她很好,愛上了就愛上了,不分時間地點。”他故作情種的模樣無恥之尤,我真想撕爛他的臉,浸豬籠!
等嫣彤沒那麼依賴他,我一定好好對付這對狗男女,我咬牙切齒道,“你的愛我不幹涉,但是從現在開始必須打住,以後出了舞樂坊你們怎麼驚天動地都行,在這裡必須戛然而止!”
他反駁道,“愛怎麼控制得了?”
“今天,泳麗會回鄉下養病!”
“不行,她走了我怎麼辦?”
“以前你怎麼辦,以後就怎麼辦!你別忘了,我是商會會長,昭州內的畫坊全是我們商會成員,只要我吱個聲,信不信你的畫全部賣不出!”
他一臉自信,“我可是阮奇,我的畫大家搶著買呢。”
“如果畫是天價,你覺得大家還會搶著買嗎?”我反問,他的笑變僵,我又道,“據我所知,阮大畫家你許久未有新作了,山水派後輩人才濟濟,抬高市價後你猜猜大家會不會轉向新生代畫家?”
“你,卑鄙!”
“彼此彼此。記住,從現在開始,收斂起你那所謂的愛,一個眼神都不能有!”如他無恥之人,脅迫他算得了什麼,警示完他,我轉身離去。
出到廳堂,正好嫣彤他們回來,嫣彤相比之前有了神采,雖不複昔日,至少臉平靜許多,朝我柔聲道,“你回來了!”
見到她稍振作,對阮奇一切的隱忍是值得的,只要她願意從黑暗中走出,阮奇又算得了什麼。我點頭,“你們去雲泥寺了?”
“嗯,我們去求平安符,給你也求了。”說完,她掏出一道符塞給我,“大師說能保平安,你收好。”
望著手中的平安符,我呢喃道,“謝謝。”
“還替阮大哥和泳麗求了,我拿給他們。”嫣彤說完往後院走,迫不及待找阮奇。
“嫣彤恢複得不錯。”她走後我說道,月菊接話,“阮奇陪著她,她漸漸好轉啊,再過段日子就能完全恢複了吧。”
我嘆氣,“但願如此。”
月菊瞪我,糾正道,“什麼但願啊,是一定!”
“一時口誤,抱歉。”阮奇和泳麗之事,絕不能讓第三人知曉,萬一傳進嫣彤耳裡,康複就功虧一簣了,念及此,我對阿飛道,“方才我去探過泳麗,她病發展得挺嚴重,你送她回老家養病吧。”
月菊納悶,“早上好好的,怎麼嚴重了啊!”
“病來如山倒。”
蓉好插話,“那也無需回鄉啊?留舞樂坊,我們照看她。”
菲兒說道,“聽說泳麗老家沒什麼人了。”
“是她自己要回去的,我已答應了她,阿飛,待會你就送她走,早去早回!”我毋庸置疑道,阿飛見我面色嚴肅,連忙點頭。
阿雄從外面進來,“吳姑娘,你總算歸來了。”讀懂他欲言又止,我點頭,“跟我到書房。”
“吳姑娘,你走後第一天,路公子派人快馬加鞭便傳來急信。”
“急信?”我接過信,不由忐忑,他們的急信必是萬分重要的,閱到一半,手便無力,仍由信下墜,失魂落魄地坐下,腦袋裡一片空白。
阿雄見我面如死灰,“吳姑娘,怎麼了?”
“完了,我全完了!”我雙手抱頭,心慌得失神。路遙在信上說,恩家與七王爺成功燒製出一種香木炭,其炭無煙還自帶木香,關鍵售價是普陀山白炭的十分之一,今年冬天他們會在市場出售。
難怪我問恩海要不要白炭,他會拒絕,放著自己價廉的香木炭不用,怎會要我的白炭。
他如今到了昭州城,一定是來和唐國王子談香木炭貿易事宜,他們的炭價格優惠,而且藉著親戚關系,唐國一定會購買他的香木炭,棄我的白炭。
不但唐國買他們的,其他國家的皇族貴族得知香木炭也一定會向他們購買,我手中的白炭就再無市場了。
莫說大賺一筆,肯定會賠得血本無歸啊,購買白炭用了我全部資金,其中一部分還是借其他商會成員的,若無法套現,必定債臺高築,會破産的。
欠債倒是其次,關鍵是無法達到寧濤,這點我忍受不了,佈局那麼久,被七王爺和恩海的香木炭攪合,全泡湯了。
連日的勞心勞力,統統付之水流,我虛弱地靠在椅背上,內心哀鴻遍野,慘絕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