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你的場子我肯定捧。你看來者就是客人,你得幫我啊!我呢和她有點誤會,你幫調和調和吧。”他拼命擠眼,暗示我出面。他的臉皮堪比城牆了,將舞樂坊弄得門可羅雀後來求我救他,姐姐我不姓白,更不名蓮花。
我在他眼前拂袍而坐,搭起二郎腿,身子斜靠在桌沿,保持微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說道,“那你就難為我了,你是客,她也是客,要是幫了你不幫她,她該對我有意見了,咱們得公平些呢。”
“我,我不一樣。”
我磕著瓜子慢吞吞問,“哪裡不一樣?”
“我是貴賓!”
“貴賓?”我笑了笑,“全叔,他們十幾個人來,買了幾張什麼票。”
“黃公子僅買了一張普通票。”
我看著他不言語。
見我態度冷卻,黃嘉敏急忙強辯道,“我,我是要貴賓票的,是賣票的聽錯了。”
“是麼?我們舞樂坊是接受補票的哦,你們這裡一共十三人,一張貴賓票五十兩銀子,黃公子,你要補我六百三十兩白銀。”
黃嘉敏撐不住了,另一隻手掏出銀票,“補,我補。”
旁邊的全叔躬身上前接過,點夠該收的,其餘的塞回他手裡。
黃嘉敏瞪著我,朝我嚷嚷,“我現在是貴賓了,你趕緊叫她放開啊!”
全叔扯了扯我衣袖,明白全叔的意思,我裝作不認識她說道,“姑娘既然是來看戲的,何必為了其他人擾了興致,這樣吧,這場戲算我請你看的,希望姑娘給在下個薄面,放了黃公子。”
碧心看了看我,思索片刻,“好吧,看在你的份上,我繞過他這回。”
碧心爽快地放開了黃嘉敏,黃嘉敏繼續嗷嗷叫著,痛是痛,更多的是做給旁人看的。
“全叔,黃公子是我們的貴賓,現在受了傷,帶他去大夫那瞧瞧吧。”他補了錢,我們又沒撕破臉,面上我得會做。
“不必了,我自己會走!”黃嘉敏狠狠瞪了一眼碧心,捂著手離去,他走了,地上的人自己爬起來,跟著出了舞樂坊。
我和碧心會心一笑,全叔額頭露褶皺,“方才黃公子看我們的眼神不善,會不會再回來報複啊?”
我無所謂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來了再說。”
全叔長長嘆了一口氣,我又說道,“全叔,這個是碧心,打今兒起是舞樂坊的一份子,剛才她的表現大家有目共睹,以後讓她維持場內次序吧。”
“啊!”全叔目瞪口呆,“她?
“嗯,你無異常的話,就這麼定了!”我拍了拍全叔的肩膀,對碧心道,“你跟我來吧,安排你住哪間。”
在全叔反應過來之前,領著碧心去旁邊的小樓。
碧心在桑田島住的是行宮,我擔心她住不慣舞樂坊簡陋的宿舍,料不到進房後她欣然接受,對房中的擺設新奇得很。
火山爆發,桑田島大亂,虛谷真人生死未蔔,但她似乎一點不在意,她帶我們出的樹林對我們有恩,我們又不能直白問她。她毫無悲傷的樣子,像是知道她爹無事一般,火山爆發逃出的船全是古韻的,上面並無虛谷真人,難道她爹有其他逃生方法?
這也不是不可能,他爹精通天文地理,能避開海上風浪,那火山爆發興許也避得了。
正思量著,阿雄在樓下喊我,“吳公子,有人找你。”
我才到盛都一個時辰,誰會找我?我探出窗外,阿雄旁邊站著的是易了容的顧統領,之所以能辨認出他,是他筆挺的站姿,一般只有將士的腰桿才會挺得筆直。
他抬頭,向我抱拳,我點點頭,“請這位先生到書房。”
旁邊的碧心問道,“誰啊?”
“談買賣的,今日你且休息,明日全叔會交代你具體幹什麼的。”言畢,大步走出她的房,上到三樓的書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