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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爺的傷勢比想象中嚴重,尤其是頭部,受到重擊,腦子裡有淤血,昏迷了三日仍未見醒來,他昏迷期間古韻衣不解帶照顧他,我於他僅是路人,關心限於探望罷了。
那日我們失蹤,李姐去找古韻,古韻打探到我們是被一個胖姑娘劫走,問了猥瑣男得知胖姑娘是碧心,猜測我們讓她帶到了桑田島,計劃攻島營救我們,誰知人算不如天算,火山爆發了。
農鵬他們經過綁架事件,回來第二日就起身回盛都,他們出行太長,各自的家人肯定把盛都翻了個底朝天,他們不宜久留。我藉著要處理舞樂坊霞厝支部的理由多待幾日,欲等七王爺醒來後再回盛都,此時道玄來信,上面說已有凰棲的訊息,要我速回盛都。回盛都前一夜來古元帥府和古韻告別,順便探望昏迷的七王爺。
春嬸帶我到七王爺的房間,“小姐去廚房煎藥了,很快就來。”
“嗯。”
春嬸不拿我當外人,走前交代我,“我去幫幫小姐,你看一會。”
“好,你忙去,這我看著呢。”
春嬸出去後房內就只剩我和七王爺,我近到床邊,見他頭上包紮著白紗,臉色乍白且泛青,不複昔日玉樹臨風的模樣,胸口莫名抽痛,手不自覺撫摸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臉頰,喃喃道,“別睡了,醒來吧!你可知,病了的你著實醜,繼續發展下去,原本圍繞你的鶯鶯燕燕要轉投他人懷抱了。”
說完後不覺可笑,為了喚醒他繼續道,“你性子冷,又不是農鵬他們,與你提鶯鶯燕燕也刺激不了你,怎麼才能刺激你呢?”我頓了頓,“別忘了,你未完成先輩的遺願呢,你的父皇母妃等著你光複你們的江山回複正統呢。你繼續沉睡,他們的念想便成空,他日九泉相見,你對得起他們麼?而且你未有子嗣,若歸黃泉,你們這一脈便絕後了,你好意思麼?”
我念叨了一堆,他絲毫沒反應,“跟你提責任你是不是更不願醒來了?好,那咱不提,呃,給你唱歌吧。”上一次唱歌令整個七王府不得安生徹夜未眠,希望放這招該能激醒他。
“白月光,心裡某個地方,那麼亮,卻又那麼冰涼,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想隱藏卻欲蓋彌彰。”
記得崖下我摟著他的脖子,伏在他背上,冰輪明似鏡,天地萬物恍如蒙上了一層白紗,雪地反射月光,恍如白晝,身處黑夜卻無限敞亮,那時,我們是三人。
當下應景唱的是白月光,如今又唱白月光應的是情。
那段不能言說的傷,在我們心底深埋,永不遺忘。
吟著唱著,水溢位了眼眶,兩頰涼涼的,情入曲中,愈發不可收拾,只唱了一段就打住了,古韻隨時會來,我收回手低頭用袖子拭淚。
他哼了一聲,嘴唇在動,大夫說他醒過來便算過了這坎,我欣喜道,“要醒了麼?睜開眼啊,睜開眼看看!”
他嗯嗯兩聲,眉頭緊鎖,兩隻眼皮微微顫動,似有醒來前兆,嗯哼他發出微弱的聲,“你想說什麼?”我彎腰將耳朵湊到他耳邊,始終聽不清他說的。
古韻端藥來,見我俯耳近他,問道,“峰大哥他怎麼了?”
“他在說話,好像要醒了。”
“我馬上去找大夫。”古韻把藥放桌上,慌慌張張又出了去。
我依舊聽不清他念叨什麼,幹著急,他艱難地抬了抬手,想也沒想地握著,“是要水嗎?那你等等,我給你倒水。”
我松開他的手,剛倒好一杯水,古韻拉著大夫趕到,她見到七王爺的仍然舉著的手,毫不猶豫握著,“峰大哥,別怕,大夫來了!大夫快看看他啊!”
大夫為他把脈,我們緊張望著他,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影響到他診斷,片刻後他擄著胡須緩緩道,“恭喜大小姐,這位爺平安度過了坎,不日就會醒來。”
古韻眼眸一亮,愁容散去,喜笑顏開道,“太好了,峰大哥會醒,吳茗,大夫說峰大哥會醒來!”
我微笑回道,“會的,他會醒的。”
古韻興奮得無法自拔,認識她多日,今日的笑容最多,臨走前得知他平安,我便能安心回盛都,我相信古韻會好好照顧七王爺,我留下也沒太大意義,與古韻道別後,回到了闊別多日的盛都。
盛都繁華依舊,舞樂坊卻失去往日熱鬧,冷冷清清,進到裡面,臺下的看客竟只有三層,我在霞厝的時候發生了何事?
疑惑間,瞥見前排一個碩大的身影,我上前見到人後不可置通道,“碧心,你為何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