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鵬放下手裡的古董,問我道,“你怎知跺三下門會開?”
我高深地回答,“智慧!”
我猜想那門前地上大概是有個什麼機關,受到重力擊三下門就自動開啟,磕三下頭和跺腳三次的效果一樣的,因此就試試咯。其實門若沒開,最後我會沒骨氣地跪下的,誰叫我愛錢如命呢。
“你說那麼多金子,我們怎麼搬出去啊?”我捧了一把金幣,問農鵬。
“除非是古韻他們派兵來運,否則單憑你我,根本不可能運走。”
我臉馬上轉陰,敗興道,“啊!他們來,那這些就是他們的了。忙活了半天,我們是為他人做嫁衣啊!”
農鵬毫不在乎,“過過眼癮挺不錯的。”
真希望和我一道來的是無垠,他的話肯定會想辦法佔為己有的,農鵬是個不差錢的主,對錢有免疫力。
可是我沒有啊!我癟嘴,“哪裡不錯了。”先到先得好麼,讓我眼巴巴看著古韻他們帶走,無異於拿刀割了我的肉啊,思及此,捂住疼得厲害的心,身子撲在了金幣山上打滾。
農鵬嘲笑我道,“沒出息!”
我賴在金幣山上,悶聲道,“出息和金子之間,我選金子!”實在不願放棄它們,坐起來道,“咱兩商議下對策,私吞這些平分了!出去後你呢更有錢了,天下的花兒任你採誒,多好!”
他不屑道,“現在天下的花兒也任我採!”
我循循善誘道,“不一樣,現在你挺多采採百合、荷花之類普通的,得到它們後可以採牡丹等名貴的花,如何?”
他扔下手中的金幣,瀟灑道,“目前我對牡丹沒興趣,倒是對一朵野花有了興致。”
他怎麼就轉不過彎呢,現在是花的問題嗎?咱們提及的是錢啊,是金子啊,我繼續繞回來道,“採野花難道不需要錢?別看野花生於荒野中,也許比牡丹更需要錢的呵護。”
他單手摸了摸下巴,挑眉淺笑,“是麼?”
我小雞啄米地點頭,他輕柔了下我的頭,“回盛都帶你見識更多的。”
白白竊喜一番,以為勸服他了,哎,我哀怨地對著滿屋子的金子嘆息,“不能據為己有,總能拿點紀念品吧?”
“這倒是可以的。”
他放話了我拉下唇角頃刻揚起,四處張望,思索著挑哪一件為紀念品。
“這個。”他用下巴指了指一個錦盒,我開啟錦盒,一塊細膩、通透,宛如羊脂的和田玉鐲躺在盒裡,這羊脂玉鐲白得純淨,未含半絲雜質,農鵬的眼光辛辣獨到啊!
他挑的定是極好的,當下我就帶到了手上,“再幫我選兩件啊!”
“放眼整間屋子,連石壁上的幾顆夜明珠加起來都不如它值錢,有它足矣。行了,該走了。”他催促我,今兒是初一,真人要給海匪頭目錢財,隨時會進來,此地確不宜耽擱過久,我戀戀不捨地一步三回頭,離開寶庫。
我們重新躲回榕樹上,藉著鬱郁蒼蒼的樹枝隱蔽著。此時天色微亮,金雞破曉,旭日緩緩升起。黑幕漸漸退去,周圍變得明亮。
我沒話找話道,“不知路遠和盧長遠如何了?”
“阿遠會武功,應該擺脫得了追兵,阿遙反應靈敏,我對他有信心。”他了解他們,他不擔心我自然不會操這份閑心,畢竟自己泥菩薩過河。
我轉了話鋒,“說實話,你和盧長遠玩一塊不稀奇,可路遙身為皇室公子,怎麼和你們攪到一起的啊?”
“有何稀奇,我與前太子、他是一個先生教的,打小就認識。”
差點忘記,他和前太子是表兄弟,大家同時困在桑田島,怎麼講有了點交情,我試探問道,“你和前太子關繫好嗎?”
“表兄弟,尚可吧。”
“與路遙和盧長遠的關系比呢?”
“我和阿遠他們是異性兄弟。”
換而言之他與前太子的關系一般般,那他助小正太登上帝位也不是沒有可能。鑠國當前形勢來看,他站在小正太一邊,小正太的贏面會更大。
我和小正太是舊識,經過此次能和他說得上話,若能為兩人穿針引線令雙方攜手,算得上行善了。正欲繼續說,他做了個噓聲的手勢,而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有人往這邊來了。
來的正是谷虛真人,應該是來提錢的。我和農鵬聚精會神地盯著樹下的谷虛真人,忘記樹上還有一女婢,她醒了過來,要出聲叫喊,好在農鵬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可他們兩人動作太大,樹枝晃動了起來,本就警惕性高的谷虛真人馬上發現異常,嚴厲道,“是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