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換了個姿勢,身子倚著樹幹,腿搭在樹枝上,仰望星際,“是,當然是,”
凰棲略略遺憾道,“要是我早點明白就好了,會對他好一點,而不是爭鋒相對。”
“爭鋒相對也是一種情趣,總好比兩兩相對無言好。”
“秋蟬姐,你有喜歡的人嗎?”
“我?我喜歡的人多了去了,什麼小貝、美國隊長,反正只要長得帥我全愛。”
凰棲聽得出我的喜歡只是泛指,強調地說,“不是欣賞,是真正的喜歡。那種能讓你的心砰砰直跳的人,那種哪怕遠遠望一眼心滿意足的人,那種他進了你腦海便揮之不去的人。”
腦海中已浮現那人的臉,傷感道,“我希望沒有。”
凰棲不解,“為什麼?有個人念想也好啊。”
我心胸窄得很,真目睹他懷中是別人,肯定滋生妒忌,“不好,想到我喜歡的人抱別人,親別人,娶別人,我就渾身不爽。不瞧見倒好,瞧見了會沖上去棒打鴛鴦。”
凰棲噗嗤一笑,“秋蟬姐的性子與我姐姐一般無二,敢想敢做,敢愛敢恨。”
“所以啊,我得離他遠遠地,不妨礙他追求新生活。”
凰棲好奇問我,“秋蟬為什麼會喜歡他呀?”
我笑了笑,“長得俊美,你呢?又是因為什麼喜歡你的他?”
凰棲捂著嘴,“也是因為長得俊。”
說完,我們默契地傻笑,久久不能停下。
漁網既然已撒,也是時候收了。
那藥的藥效是一個月,時候到了懷孕的脈象便會消失,讓人覺得之前是誤診。近來菀蓉臉上的喜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愁雲密佈,沒了孩子如此秘密的事,即使我們關系親近,她也絕不能告訴我。
我尋思著她在找替死鬼,打算將胎兒沒了的罪推到那人頭上。
之前我們出資讓楊忠創辦了百花樓,佳麗樓的生意本就一落千丈,這時農鵬煽動佳麗樓的頭牌霓蘭跳槽,她一走佳麗樓的生意此時能用慘淡來形容,原本一隻會下蛋的雞成了不會下蛋的老母雞。孃家百花樓的興盛令王妃在府中更有底氣,幾次拿到臺面上嘲諷菀蓉,幾件事夾雜在一起逼菀蓉不得不鋌而走險把罪名安在王妃身上。
那日王妃中的女眷坐船出遊,我坐在船尾坐等好戲,果然,船開後不到半個時辰,菀蓉落水了,護衛們把菀蓉救起,菀蓉抱著王爺振振有詞地指出元兇是王妃。
輔政王對孩子看得重,當即橫了一眼王妃,王妃嚇得臉色發青,哆嗦道,“王爺我沒有,我們是有些口舌之爭,但我絕對沒有推她!”
菀蓉不給王爺細想,抓著輔政王的手臂,臉扭成一團,“王爺,我肚子好疼哦!”
“快,船快靠岸,找大夫!”輔政王對下面的人喊道,脫下外袍裹著菀蓉,“你堅持住,大夫很快就到。”
“王爺,怎麼辦,我好怕!”
輔政王抱著菀蓉安慰,“不怕,有我在!沒事的。”
“王爺,我真的沒有推菀蓉妹妹,是,是她自個不小心掉下去的,的確與我無關。”王妃此時在一旁解釋,可她越急於解釋,輔政王的面部越沉得可怕,不耐煩吼道,“你最好祈禱孩子無事,否則,你就等著入冷宮吧!”
聽了他的話,王妃懼怕得後退了好幾步,身子搖搖欲墜,虧得她婢女穩住她,否則她就直接倒下去了。
菀蓉在輔政王的懷中嚶嚶哭泣,輔政王抱著她一言不發,其他站著的人氣都不敢多喘,深怕讓王爺不滿,引火上身。
船靠了岸,輔政王把菀蓉抱到船艙內,大夫進去診斷,半柱香後菀蓉尖叫一聲,眾人皆變臉,尤其王妃最慘白。
料不到你也有今日吧,我站在最後,望著王妃瑟瑟發抖的背心裡說道,世間是個輪回,昔日你陷害別人,今兒自己也嘗嘗讓人陷害的滋味。
王爺沖船艙裡出來,對著王妃便是一記耳光,叉著腰命令道,“來人,把她捆起來綁回府!”
王妃跪下抓著王爺的衣角,哭天搶地地喊,“王爺,我是冤枉的啊,分明是她陷害我,我沒有推她下水,您要明察秋毫啊!”
王爺疾言厲色道,“放手!”
王妃死死攥著衣角不肯鬆手,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妝都花了,“王爺,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啊,我們那麼多年夫妻,難道您不瞭解我麼,我怎麼可能做出如此事來。”
王爺一把扯住她的頭發,用力向下拉強迫她仰頭,低沉道,“正因為多年夫妻,我才會清楚你是什麼德行,平時你欺負下新人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你把心思動到我孩子上了,那就怪不得我心狠!”
“不,不是我!”王妃辯解著,王爺卻失去了耐心,一把推開她,她上半身倒在了船板上,嘴裡直念著,不是她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