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涓見我沒告狀,接話道,“嗯,和我無關。”
輔政王負手,面色轉肅然,挑眉道,“無關?”
涓涓心虛低頭,扣著手指,不敢言語。
“我收到你舅舅的來信,他不說我還不知,你在他家闖出如此大禍,竟然把人吊打得半死,你真太胡作非為了!”
涓涓毫不在意辯解道,“她把路大哥送我的筆折斷了,我懲戒下怎麼了,父王你不經常這樣嗎?”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上樑不正下樑歪啊!
一支筆就吊打,嘖嘖嘖,不敢想象別的會如何,別讓我碰到路遙,見到他我一定勸他不要娶這種歹毒的人!
輔政王斥責道,“住口!膽子肥了敢頂嘴了,小小年紀如此不饒人,哪有一點姑娘家的賢良淑德!從今日起,不準踏出院子半步,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教訓的好,心裡默默拍手叫好!
涓涓咬著唇,含淚不敢再言語,怕再刺激輔政王。
望著她,輔政王的火氣越發大,“同是我的女兒,你怎麼成這樣?不要求你像你姐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最起碼溫婉些吧,整天就知道瞎玩!”
輔政王絮絮叨叨又唸了一大串她的不是,可能是將她和別人比較激怒了她,她抬頭兩眼紅紅直視輔政王,將多年積在心裡的不滿一次爆發道,“是,我是不如姐姐,從小到大您眼裡只有她,不是誇她字好就是贊她琴好,你可有在意過我的字,我的琴?姐姐溫婉我粗俗,你巴不得受辱的是我死的是我,對不對?”
提到她姐姐,輔政王黑得更甚,怒氣沖沖一個跨步,反手一巴掌打在她臉上,啪地一聲清脆而響亮,可見巴掌力度大,她的臉立馬紅腫起來,輔政王嚴厲吼道,“叫你出言不遜!”
一巴掌過去,涓涓的臉歪向一邊,她回過頭,“我真懷疑我是不是你女兒,你對一個外人都比我好!”
輔政王青筋爆出,似要再來一巴掌,暗自替涓涓擔心,涓涓倔強揚著頭,做好捱打的準備。
半響後,他終究沒再下手,沉著臉命令道,“來人,押小姐回去!”
外面的護衛進來,將涓涓帶走,遂後輔政王望了我一眼後,徑自出去了。
讓輔政王如此攪合,涓涓肯定全怪我,我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見招拆招就是,並不放在心上,倒是可惜了琴,我走到琴骸旁,一陣惋惜。
當天夜裡,正欲躺下,外面傳來一個女人悽慘的叫聲,何其悲涼。
該不會是誰在裝鬼來嚇我吧,我掀開被子,出了去,守在外面的護衛對我作揖,“秋蟬姑娘。”
“你們可有聽到慘叫聲?”
“是。”
“那是哪裡傳來的?”
護衛躊躇片刻,“應該是郡主那邊。”
難道郡主被輔政王吊打?我很樂見這一幕,不厚道地幻想,好奇問道,“郡主?”
護衛說道,“是,每當郡主心情不好就會找人發洩。”
講得好聽是發洩,實際上是毒打吧,今日她受了王爺的氣,不由為郡主找上的人默哀,罷了,不是我該管的,轉了身,將院門關上。
守在門外的護衛以為我走了,感嘆道,“哎,她又要叫上一晚了。”
另一人答道,“可不是,郡主回來我們可得處處小心,惹到她就麻煩了。”
“那女人也真是慘,雙腳殘廢了還要讓郡主如此折磨。”
我快要走回房了,聽到殘廢二字猛然停下,渾身打了個寒顫,莫非,他們說的是凰棲?
這叫聲是凰棲發出的?
簡直不可置信這一訊息,又是一聲慘叫,一下子揪起我的心,隱隱作痛,透不過氣來,燭火跳躍一夜不滅,亦如我的眼,整夜未合。
翌日菀蓉來我這串門,見我面色蒼白,關心問道,“妹妹,怎麼面色如此之差?”
我勉力擠出絲絲笑,“昨晚聽見慘叫聲,做了個噩夢。菀蓉姐可知,那慘叫聲有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