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政王抓的人他敢做保無恙,我對他的保證有些質疑,“人在他手裡,你如何能保?”
“看管舞樂坊那些人的王將軍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吳姑娘是自己人,那舞樂坊的人也是自己人,我找孫大夫制一些人皮面具,讓王將軍偷天換日。”
他的計劃似乎不錯,我放心道,“如此甚好。”
顧統領抱拳道,“那農鵬他們那吳姑娘可有提助太子?”
“他們並無助太子意,農鵬畢竟是農家的人,助太子等於背叛他姑姑,他自是做不到,但無論是他也好,他身後的農家也罷,是喜聞樂見輔政王垮的,目前有一個大家都想對付。”我坦誠把農鵬的想法告知,以免他們誤會。
顧統領亦會點點頭,“只要不是敵人便好。”
我道出此次來的目的,“為了打敗相同的敵人,雙方共同配合,顧統領可願意?”
顧統領連連點頭,“如此甚好!如果我們要動輔政王,第一步便是把要職上他的人換掉,可他十分警惕,那些要職換人很難瞞過他。”
我把玩著手裡的杯子,淡然道,“人往往是在以為自己要贏的時候警覺性最差。”
他不解道,“你的意思是?”
“上次在船上,殿下可是中毒了?”
“是,好在我們及時發現,現在殿下已無大礙。”
“就是因為無礙輔政王才敏感,如果殿下中毒昏迷,即將歸天,你認為他會如何?”
“殿下一死,皇上再無繼承人,他就順理成章繼承皇位了。你是讓殿下裝重病,以便讓他放鬆警惕?”顧統領領悟的我言外之意,問道。
我頷首,“目前把持門下省的是輔政王,可既然殿下有了農家為盟友,也就等於有了尚書令農氏的支援,下面的六部需要換的是重要的戶部尚書和兵部尚書兩位。”
“戶部尚書是輔政王的心腹吳莊,此人寡言少語,做事縝密,要換他難度最大;至於兵部尚書旁將,他是輔政王側妃的哥哥,毫無半點能力只會阿諛奉承的孬種,我看先從他下手。”顧統領順著我的話,分析道。
他的想法與我們四人初定接下去要做的不謀而合,“嗯,我們明日便會設個阱套他,你們那邊需盡早安排。”
“好,日後全盛樓便是我們碰頭之處,對了我該如何找你?”
“盛都早市上常常有個胖姑娘去買東西,你要見我就偷偷在她籃子裡放個蘋果,下午我便會來全盛樓。”
碧心與我一起住在農鵬家的別院,她每天會去早市買吃的,透過她聯系我比直接告訴顧統領我住哪更安全可靠。
“行,告辭!”顧統領先離開了包間,待夜幕降臨之後,才出的全盛樓回別院。
小正太裝病危的確能減少輔政王的戒心,可換龐將動作太大他依舊會警惕,若要做到不動聲色,那只有讓輔政王自己撤了他,兵部尚書是要職,輔政王不會很快決定誰做,那麼實權就落到了副手尚書侍郎中,盧長遠是盧元帥的兒子,做個尚書侍郎綽綽有餘,如今關鍵的是如何讓輔政王不得不撤掉龐將。
我與農鵬他們商計了兩日終於制定出一個十分完美的計劃。
龐將周身的惡性,其中能利用的就是賭,他賭癮大,隔三差五就去一回賭莊,這便給了我們機會。
十個賭徒十一個輸,但想賭徒輸得什麼都不剩,開始就是讓他贏,贏得他沖昏了頭腦,後面才會孤注一擲賭命。
要贏龐將的人不能是農鵬他們,是他們會惹來疑心,我們找遍了盛都選中了同樣有賭性輔政王王妃的弟弟,佳麗樓的老闆楊忠,一來他與龐將因正妃和側妃這層關系本就不和,二來他是王妃的親弟,輔政王對他不會産生懷疑,兩點加在一塊他無疑是最佳人選。
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引兩人對賭,控制賭局。
能令他們拼上命賭一局,事前的鋪墊必不可少,之後我們人為加深他們彼此的怨恨。佳麗樓是楊忠的地盤,誰在裡面鬧事就是不給楊忠面子,農鵬靠著花言巧語騙得霓蘭宴請龐將到佳麗樓看她跳舞,美女當前他難免多喝幾杯,我們在他酒裡下了藥,加重他的醉意,又故意找人惹怒他,他醉酒中大吵大鬧,硬生生把佳麗樓許多名貴的古董砸了,表演被迫中斷,楊忠出面制止他全然不停手,氣得楊忠直哆嗦,命人趕他出樓,由那日起兩人結下大梁子,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們坐觀雙方相鬥。
除了加重雙方結怨,在賭桌上我們故意讓他們贏得忘乎所以,産生逢賭必贏的幻覺,為接下來雙方對賭做準備。
另一邊,小正太裝病,不止是盛都,整個大陸皆知鑠國的太子病危,日後繼承帝位的將會是輔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