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窘迫地張了張嘴,始終道不出我的名字。
“後會有期。”我拉著我的馬走,他在後面哀嚎,“哎,就算不相識,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吧。”
我停住,折了回去,“你頭上傷得不輕,我帶了止痛藥,你吃了先把痛止了吧。”
我給他一粒藥丸,他樂呵呵地接過,吃完後直誇我,“好人!好心會有好報的。”
我笑而不答,扶他起來,左右顧盼,“你的馬呢?”
“我顛倒後他就跑了,沒良心的畜生,待會找到非宰了他不可。”他咬牙切齒道。
“沒馬那你怎麼出去啊?”
“你不是有嘛,你看要不這樣,你的馬先馱我一段,差不多出林子了我就自己走,你騎馬出去,你看如何?”
我有點猶豫,他捂著頭,痛叫,“哎呀,我頭好疼,不行了,我要暈了。”
明知他在誇大,我妥協道,“那好吧,你騎我的馬。”
“嘿嘿嘿,謝謝了啊!”他重重拍了拍我的背,不客氣地坐到我的乖乖上。
就這樣,我們成了兩人行。
路上兩人閑聊,他問我道,“我叫黃嘉敏,你叫什麼?”
“吳茗。”
“以前在盛都沒見過你。”
“我上月剛來的盛都。”
“你爹是誰?”他開門見山問,也許官二代之間都是這樣問的。
“我和你們不同,既不是官二代也不是商二代。”
“那你到盛都幹嘛?”
“我就是舞樂坊裡替老闆跑腿的。”
“你一個跑腿的能去夜鶯閣那地方,別騙我了。”
他腦子不算太草包,一次敷衍不了就開始二次敷衍,我解釋道,“跑腿的分高低階之分,我屬於高階點的,平時把老闆哄開心了,就多賞我點銀子花。”
“舞樂坊,名聽起來挺耳熟。”
我嗤笑嘲諷道,“整個盛都,怕黃公子只對夜鶯閣熟悉,其他全是耳熟吧。”
他不好意思,“哪有。”
越走越深,視線暗如黑夜了,我正要再往前,他叫住了我,“等下!”
我警覺不動,“怎麼了?”
“有,有猛獸,在你的右前方。”
不是吧,這都能遇到!我默默把頭撇到右邊,一雙深幽的眼睛在黑暗之中放光,正盯著我呢,腿當下有點不聽使喚地軟了,媽呀,真的是野獸!
我輕聲輕氣地問,“怎麼辦?”
“能怎麼辦!跑呀!”說完,他騎著我的馬往左邊急速奔跑走了,是的,走了,扔下我一個人。
心裡將他祖宗八代問候個遍,以後別讓姐姐我遇到,不然肯定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