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乘坐的是樓船,甲板上佈置多層上層建築,甲板下設定有艙室,船有十餘丈之高,十分高大巍峨。
站在雀臺處,眺望波濤滾滾的江面,它竭力呼喊著咆哮著,極其富有生命力,願它奔騰進我了無生機的心裡,找回往日的活力。
我吹了多久的冷風,小正太陪著站了多久,他突然開口說道,“雖不知你遇到了什麼,既然活下來了,就該珍惜,一切殺不死你的必使你強大。”
“一切殺不死你的必使你強大。”我重複著,倘若沒記錯,話是我送他的,諷刺的是他拿來激勵我。
“這是我一朋友贈我的,靠著它我挨過了許多困境,現在我贈與你,希望對你有用。”
“她或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你當真了。”
他嗤笑,“有可能,她大概說完立刻忘了吧,總是滿嘴謊話,十句有九句是胡謅,但偏偏是她的胡謅使我撐過那些黑夜。”
我厚臉皮地自誇道,“胡謅得出如此有深度,委實是個人才。”
“不可否認她是有些小聰明,但沒什麼心機,明明讓人搶走了功勞還渾然不知。”
他指的應該是在太皇太後壽宴上,我們編排的節目最後是流雲得到了獎賞,我一無所有吧。敢情那時他就瞧出流雲的心機,臨走前才讓我好好把握當時的三王爺啊,也就是自己愚鈍,拿流雲當朋友,其實在她心中,我只是個障礙吧。
小正太惋惜道,“正因為毫無心機,才會英年早逝,覬覦我七表哥恩寵的人多著呢。”
小正太年齡雖小,心智簡直逆天啊,連我遇害的原因都能估摸到,我甘拜下風啊。裝作並不熟知前後原委,驚嘆道,“不在了?”
“嗯,古人雲紅顏薄命,她離紅顏差十萬八千裡,按道理不該如此命薄的。”
當事人在旁,居然說我醜,礙於現狀不好發作,侮辱我我還不能罵了,太沒天理了。
他自顧自說道,“她平時笑嘻嘻的,想不到會輕生,哎!”
我來不及輕就讓紫七棄河裡了呀,好奇外面是怎麼傳的,問他,“她怎麼輕生的?”
“別看她醜,我三表哥和七表哥還爭著要,老天算眷顧她了。”
三句不離我的容貌,醜要你娶了嗎?要你養了嗎?一而再強調,至於嘛你,內心劃圈詛咒他!我咬牙切齒,“重點!”
“她失去了孩子,一時想不開就投河了。”
誰造的謠啊,而且又傳我投河,我是與河多有仇,投了一次又一次!我是那種搞汙染的人嗎?要自殺當然選燒炭啊,死得舒服又漂亮。
“訊息確切?”
“我七表哥這會為她守喪呢。”
第一次投河自盡,大家全不相信,第二次投河自殺,世人全相信了,我淩亂中。雖然我打算隱性瞞名,可被傳自殺或多或少有些不舒服,自殺完全是逃避的oser啊,被殺好歹賺點同情呀,讓我知道是哪個兔崽子傳的,看我怎麼收拾他,壞我名聲啊!
“罷了,不說她了。外邊風大,你身子剛好些,別吹出了病。”
我滿腹怨氣小聲嘀咕,“我現在只會氣病。”
“你說什麼?”風大,他沒聽清問道。
“沒什麼,回去吧。”我悶悶不樂,帶頭下了望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