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痊癒了。”
“他痊癒了,我的還有多久啊?”早晚換藥,我早就有些厭煩了。
“你恢複得不錯,還有大半月便可。”
我洩氣道,“啊,那麼久。”
孫大夫安慰我,“傷口癒合需要時間,急不來。”
“皮肉傷可以好,心傷哪怕時間再長也好不了。”我有感而發,每每思及我的孩子,心仍然會痛。自己哀痛何須拉他人一道,回過神來,發現孫大夫眼裡蒙了一層痛,若有所思。
怕是我的話勾起他的回憶了,忙轉移話題,“孫大夫,你來過霞厝嗎?”
我的話令他回到現實,他低頭把針帶收回袖中來掩飾方才的走神,“沒,沒有。”
“您為我治病勞心勞神的,太辛苦了,等我恢複了請您到外面吃頓好的!”不知如何感謝他,請頓飯聊表心意。
“救死扶傷本為醫者該做的,姑娘客氣了。”
“要的要的,您答應了吧,不然我過意不去。”
“再過幾日我們啟程去陽城,你傷好後人已經在陽城了。”
聽到陽城二字,緊張地問,“陽城,為何去陽城?”
“公子的外祖母過世,公子要去吊喪。”
皇太後去世了?
“那我們也要去?”
“公子在哪我們自然在哪,怎麼,你不願去陽城?”
“沒有,隨便問問。”
孫大夫眼神變犀利,“姑娘,其實你沒有失憶對嗎?你的脈是我號的,我清楚你受過什麼傷。你的那段過去一定令你很痛苦,因此你說你失憶我不揭穿。”
他是大夫,我流産的事騙不了他,我據實相告,“往事不堪回首,我改面也是要和之前做個了斷,絕非惡意隱瞞,希望孫大夫諒解。”
“我能理解你,但你在顧統領面前需慎言。”
原來他是在提醒我,顧統領對我有戒心,再被他知道我騙他們失憶,怕是馬上趕我走。
“謝孫大夫提點,我以後會多加小心。”
孫大夫收拾了他的醫箱,出了我房間。
我嘆了一口長氣,陽城此時早已面目全非,再次進城,不知是何風景。最怕是遇到舊人,認出我來。
可孫大夫去,我也得去,唯有謹慎些,莫讓他人認出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