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不過,我只能據實回道,“是。”
“還好你沒吃,否則你的病更糟。”
“為何?難道你那些話全是吹噓的?”
“那藥別人吃可以,你卻不行,好在你沒吃,不然連我都救不了你。”
我自來熟地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說得我好像得了絕症似得。”
“你得的是絕症,一輩子好不了。”
我一口茶噴了出來,“你逗我的吧?我怎麼會得絕症,我得了什麼絕症?”
“你先天有嗜睡症,本來也不算什麼病,可不知為何你的症狀演轉化為病再成了絕症,一旦你受到巨大的刺激想逃避現世時就會嗜睡,這種嗜睡將一次比一次嚴重,直到你長睡不醒。你可回憶下你兩次嗜睡,是不是因受刺激産生逃避才造成的?”
上次我是沒見到空笑大師一時接受不了,這次應該是在夢裡見到了老豆,才會不想醒來。
“我那藥裡有一味藥,你食了會引發你的嗜睡症,你每睡一次,連死亡就更近。”
在現代我的確很能睡,卻不知原來是徵兆,莫名其妙有這病一時間我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大喊?大哭?不如接受,畢竟我沒到馬上病發身亡的地步,我平靜地問邊橋,“照你推斷,我第幾次會長睡不起。”
“不好說,下一次你病發即便是我,也難擔保使你醒來。”
抱有一絲幻想,問他,“無藥可醫?”
邊橋嘆氣,“目前尚沒有辦法,你只能盡量保持平和心態,他日我研究出方子,或許能治你的病。還有,你肚子裡的孩子,不能留,分娩也會引發你的病。”
“一開始我沒想過留ta,可ta幾次保護我,沒有ta我恐怕也不能平安活到今天。”倘若沒有ta,在皇陵那次皇帝怎會管我死活;沒有ta,我會被發配邊疆;沒有ta,藏天月會進王府,我一直想除去ta,ta卻庇佑著我,真的於心不忍。“未知懷孕時,我生病吃了別的藥,你替我把脈時胎兒可有異樣。”
“把手伸過來。”邊橋又給我號脈,“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可以調理好。你要留ta?”
“沒想好。”
“你可以好好考慮,我這幾日會把兩種藥煉制好,吃哪一種由你決定。”
邊橋盡了一個醫者的職責,可這話聽進我耳裡全無溫度,我看著他感嘆道,“你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宅男。”
邊橋聽不慣宅男,跳腳道,“哎,我是在救你,和我是宅男有什麼關系!”
我好意勸他,“別整日研究毒性藥理了,多學學人情世故吧,不然你就等著單身一輩子吧。”
邊橋逞強,“與我的醫術藥丸一世沒什麼不好的。”
我指了指床頭那繡著荷花的手絹,“那你留著一姑娘的手絹幹嘛?”
我一說他立馬跑回床邊,將手絹藏起,臉紅耳赤地狡辯,“我,我撿的,等遇到那姑娘就還她。”
我疑惑地瞧著他,他急了,強調,“我真的會還的。”
放床頭是睹物思人,鬼才信他會還,懶得揭穿他,“那你慢慢找那姑娘吧,到時記得請人吃飯賠罪。”
“我拾到她的物品還她,應該她感謝我請我的吧。”
我以無可救藥的目光看他,他雖不明白,倒是妥協道,“好了,好了,我堂堂一君子,絕不會計較一點小事,請就請吧。”
再多嘴提醒他,“那從現在開始記得帶銀子,萬一結賬之時你拿不出銀子可是很糗的。”
“你所言甚是。”邊橋馬上找到他的包袱,把錢袋掛身上,“咦,我要不要也把手絹帶身上,好還人家啊。”
“聽我的,不要。”
“為何?”
“自己想吧。”我只能幫他到這裡了,留他一人在房間苦想到底為什麼。
外面晴空萬裡無雲,驕陽似火,可任憑它再烈再暖,也照不進我的心更焐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