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和以前一樣是怕藥苦吧,”大夫嘆氣,“放心,老樣子加了甘草陳皮藥不苦。”
“老樣子?大夫我之前找您看過?”大夫是不是老年痴呆,記錯人了,那藥方會不會有問題?事關我生命安危,即便頭暈目眩我也要問清楚。
“怎麼,幾年沒來給你看病就忘記了?我回老家之前一直都是我給你看的病啊,年輕人忘性怎能如此大!”說完搖頭出去了,我想再追問也來不及了,這事我就暫且放下。
人是待遇越好就愈發矯情,以前我感冒再嚴重為了那一百的全勤照樣準時打卡上班,沒半點抱怨。如今好吃好喝伺候著,我的抱怨接連不斷,不是覺得菜淡就是覺得水果差,嚇得陪我的凰棲小心翼翼,生怕我不高興把她趕走。
所以,第三日我稍微好些便馬上出府透氣,再待在府裡肯定憋壞。沒地可去只能在街上瞎逛,不知不覺我和凰棲走到了龍記門前。女人天生喜歡看衣服,我雖然粗俗了點,畢竟也是個女人,見到服裝店自然忍不住進去。
我一口氣把當下流行的款式試了個遍,“凰棲這款如何?”每次試了新衣就問凰棲。
“好看。”每次我問她都回答好,一點參考性都無。
“拜託,不要每件都說好,我需要你的主觀看法。”我雙手叉腰對她抗議,此時又讓我無比懷念賴小嬋,她毒辣的眼光會幫我挑出什麼適合我從而避免我的猶豫不決。
“真的每件都很好啊。”凰棲無邪地看我,讓我拿她沒辦法。
“我們龍記件件都漂亮,姑娘穿得好幹脆全買得了。”掌櫃在一旁插話,不虧是個生意人。
可他們家衣服太貴,我雖囊中不羞澀但也不能亂花呀,準備挑一件好的買就行,在猶豫之間,酸溜溜帶火藥味的聲音在我們背後響起,“掌櫃你們的手藝越來越好啦,就連長得不好的人穿了都似模似樣,人靠衣裝佛靠金裝說的可真對。”我回頭是陌生的面孔,我哪裡得罪了她讓她如此看我不順眼。從她的華麗衣著以及兩個丫鬟的架勢來看應該是個貴婦且來頭不小。
我沒搭理她,繼續挑衣服,凰棲偷瞄了我好幾次,按捺不住問,“冰冰姐,你不生氣啊?”
“有什麼可生氣的,有人冷嘲熱諷你說明她嫉妒你,嫉妒你有她沒的或者比她好的,所以我有什麼好生氣的。”其實我還有點小興奮呢,生平第一次有人嫉妒我即使不是覬覦我的美貌,好歹證明我終於有強項了啊,雖然現不知強項是什麼。
凰棲恍然大悟,用崇拜的眼光看我,我得意地回以微笑。
她一邊嘴角上揚冷哼了聲,以鼻對我,“神氣什麼,橫豎都只是個替代品,何況,一點都不像。”
替代品?一點不像?正當我苦思冥想她所指的是什麼時,臧天月出現了。
“堂姐。”她看了我一眼後轉移到她堂姐那,細語,“我說你怎麼不見了原來在這呢。”
“嗯,外面看了件衣服覺得不錯就進來了。”
“要買嗎?”
“不用,進來仔細瞧也不過如此。”她眼神飄來我這,我明瞭不過如此說的是我。
“走吧,晚了可不好。”臧天月和她堂姐一塊出了店,兩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凝視她們婀娜的背影我滿腹疑問。臧天家天生和我有仇麼?不認識的專門跑來嘲諷一番,樑子結得有點莫名其妙呀。
“臧天月的堂姐什麼來頭?”買完衣服,我倆出了龍記,我問凰棲,她好歹是土生土長的陽城人,應該比我更瞭解豪門貴族的人物。
“她是大王爺的側妃,貌似不是很得寵。”
“側妃都以鼻看人了,那正妃還得了!奇怪,那她妒忌我什麼?”我自言自語,身上毫無亮點的我有什麼值得她特地來損我呀,還有那話,莫名其妙極了。
“或許見不得三王爺對冰冰姐好吧。”
“她又不是三王爺的側妃,憑什麼看不慣,何況三王爺哪裡對我好了,病了這麼多天人也不見。”
“三王爺是替皇上辦事了才沒來看冰冰姐你的,雖說他不在,可還是很關心你的。”
“是麼,沒感覺出來。”難怪,我還以為他還在生氣呢,如果是辦正事我也就原諒他了。
“要不是關心您,也不會特地把留勇峰下來,聽廚房的老黃說三王爺去哪都帶著勇峰的,若不是因為冰冰姐你怎麼可能不帶勇峰在旁邊。”
“你到時和老黃很熟啊!”
“整個忠王府就屬老黃話最多,也就多虧他我才知道這些,對了,冰冰姐你的藥沒了,前面就是醫館,我們順道把藥取回去吧。”
我點頭,“嗯,走吧。”
兩人一塊進了醫館,凰棲隨大夫的弟子去取藥,我一個在大堂東看看西瞅瞅,“你是誰,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