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道緩緩道:“第二招,你不止一次看到過。相信你還記得,你就想著怎麼破解吧!”說著又緩緩伸出那隻白皙修長的手。
這個動作眉間尺太熟悉了,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上一次,棄道就是這樣虛空一抓,他就被棄道抓在了手裡動彈不得。如果第一擊,他還可以借鑒自幼習武的經驗借力和躲避。這一次卻是真正修者之間的神通較量了。
怎麼辦?眉間尺看著棄道的動作,額頭漸漸滲出汗水。必須集中精神,注意他周圍的魂力波動。武技、法術皆由魂力本源而起,只要是法術神通,必然會有魂力的波動。眉間尺暗自默默地道。他閉上了雙眼,放出了全部的神識,全力感受著周圍的每一點異常。
隨著棄道的手緩緩地張開,眉間尺感到自己四周空氣中的靈力像在不安分地向自己靠攏,這靈力會瞬間控制住自己,然後向棄道手中扯去。而我必須發現其中的規律,眉間尺默默想道。心中很自然地浮現出那篇庖丁解牛內容。
以無厚入有間,間距!對了,我和棄道之間的距離就是所謂的有間。現在只要明白棄道所掌控的靈力走向,那個靈力走向就是所謂的刀刃之厚。明白其中的規律就能做到遊刃有餘,避開他的攻擊。眉間尺閉著眼默默感受著周圍一切,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棄道看到眉間尺閉著眼微笑的樣子,冷冷一哼,張開的五指驟然抓攏。
來了!眉間尺猛然發覺了自己四周本來蠢蠢欲動的魂力氣息瞬間向自己包圍過來。默想著那張古老的皮革中殘留著的氣韻,那氣韻似行雲如流水,以無厚入有間。
眉間尺閉著眼,他的腳步卻隨四周靈氣波動而動。腳步遊走形成了一種奇特的身形,只是區區幾步,他的身體就如同鬼魅般的飄忽移動甩開了數道試圖控制他的靈力。只剩最後一道了,眉間尺只覺得身形一滯,似乎只是勉強躲過。
“哧!”地一聲響!眉間尺停下腳步睜開眼。只見棄道依然沉靜地坐在那張巨大的石椅上,若有所思。棄道那柔美白皙如同女子的手緊握著,手中還抓著一片殘破的衣角。紅葉依然站在一旁,驚異地看著眉間尺。顯然,對於眉間尺剛剛能躲過棄道的一抓,紅葉也覺得不可思議。
眉間尺低著頭看著自己被撕去的那片衣角,只能苦笑,還是不熟啊。這一抓棄道根本未用全力,自己如果能夠融會貫通達到庖丁解牛的境界,應該能夠完全躲過這一抓的。
看到眉間尺睜開眼,棄道淡淡地道:“年輕人,你讓我很吃驚。我必須承認,盡管我認為你很特別,但是我還是有些小看你了。”說完他把手中的那片破碎的衣角碎片隨意一拋,衣角飄著落入附近的熔岩,燃起一片火焰。
棄道緩緩站起身來看著眉間尺微微一笑道:“我從來都是一個尊重強者的人,而你,年輕人,你贏得了我的尊重。這種尊重無關你出自何人門下,何等修為。只是你能在現在的年齡走到這一步,我要表示出適當的尊重。”
“對於我尊重的人,我是不會怠慢的。而且,為了對你表示足夠的誠意.”棄道邪邪的一笑道,“我準備用我的刀。”
站在一旁的列禦寇臉色大變,他親看看到了這個棄道的實力,只是徒手一擊就能把自己這幾個人困住,何況要用他那把令人恐懼的巨刀。
棄道轉向眉間尺道:“我真正的名字很多年以前就不用了。認識我的人都叫我魔刀棄道,因為我有三把刀,而且我的刀很特別,所以我讓你休息一個時辰,調整好自己。然後接我的一刀。”說完棄道又笑了,笑得很好看,“放心,我用的是最弱的一刀。”
眉間尺完全沒有被棄道那張俊秀如美女的臉所迷惑,他完全可以想象對面這個看似柔美如女子的男人有多麼的危險。也完全可以想象,他那所謂“最弱的一刀”是多麼的兇險和致命。不過他似乎完全沒有其他的選擇,他只能選擇接受。
眉間尺依言走到一旁,盤膝坐下。調息休養,恢複剛剛躲避棄道那一抓時消耗的靈力。他已經敏銳地感覺到,那種神秘步伐極為消耗靈力。剛剛那幾步就消耗了自己體內近半的魂力,似乎自己並未完全領悟這神秘的步法,或者這本就不是他現在的修為可以掌握的。而且那張古老皮革上似乎隱藏著更為玄妙的空間秘法。對此他根本摸不到一點門道。
話雖如此,但是眉間尺依然知道,他可以應付棄道那所謂“最弱一刀”的方法,只有靠那套剛剛感悟出來的神秘步法。透過和棄道的交手,他似乎對那套步法有了進一步的認識和感悟,他必須抓緊時間,進一步融會貫通。
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眉間尺仗著身體內魂海的特殊已經完全恢複了魂力消耗,對那套悟自庖丁解牛的神秘步法也有了進一步的認識。他睜開眼,站了起了。
看到眉間尺站了起來,魔刀棄道也從巨大石椅上站了起來,就這樣目無表情地看著眉間尺。眉間尺向他施禮,他竟也出人意料的微微點頭以示尊重。依舊被釘在石壁上的列禦寇和嬴越人,都緊張得幾乎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