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崩,崩”三聲弓弦驟響。三道白色光芒由遠及近,急速射向了眉間尺。這三箭去勢非常之急,瞬間已在眉間尺眉睫之間。眉間尺雖然及時作出反應,但依然被這三箭的強大威勢掀落了頭上的鬥笠。露出了鬥笠之下,一張年輕的臉。
“墮星弓!”
“君級七階高手!”有人驚呼地望向對面的山崗。白眉老者身邊的那個儒士方秀依然持弓而立,神色冷峻,一如他射出的箭一般無情。
就在眉間尺鬥笠落地的瞬間,眉間尺已經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矇混過關了。這已經是危急關頭,再不斷然出手搶奪先機,只怕今天就將死在這結盟臺上了。趁著眾人驚呼的時候,他手中的那支竹筷悄然伸出,“劍訣之七!”
他一直在暗中蓄勢,這早已按捺不住的強橫劍氣瞬間在那支竹筷的一端勃然爆發了。一道青色如輪劍芒如驚虹乍現,霎時間以極快的速度奔向了白衣少年鄒天的咽喉。萬人敵的劍術,劍意縱橫,穿山裂石,以勢破堅!!!一旦凝成劍勢便是一往無前!!!
白衣少年鄒天突然受襲,駭然將雙手擋在身前,強橫的原力凝成了一面巨盾。“噗”即便是巨盾也沒能擋住這勢如破竹的一劍。巨盾立刻被擊穿,大白衣少年鄒天慘叫一聲向後躍出,他情急之下沒有來得及使用魂器,這一劍之威不但破開了他的護身原力,甚至洞穿了他的手掌,瞬時間血霧爆起。鄒天捂著手掌退了下去,臉上一陣駭然。
他並沒有想到這個少年小小年紀,竟然已經是一名天階初期的劍士,使用的又是這樣的劍術。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大虧。
白發老者猛然驚呼,“這劍訣!小心,此人是劍城餘孽!天生劍術者。”
一直在一旁冷眼觀瞧的鄒天也回身喝道,“果然是你!”
他身邊的法家申不害則低聲道,“怎麼回事?”
申晴明低聲道,“這就是那個可能是持劍者的少年。”申不害臉色大變,立刻起身,充滿敵意地看著眉間尺。
儒家的那一頭也混亂一片,南宮敬叔低聲喝道,“這就是在上次我們的品論大會上搗亂的少年!他身上有一顆原力石,這等異寶,決不能讓其他的人搶到先機。”所有的儒者也都起身,看著眉間尺。就連顏回也一陣驚訝地看著眉間尺。
“上!”南宮敬叔已經按捺不住,他擔心一旦眉間尺落入其他的人之手,那麼自己也和那顆原力石從此無緣了。情急之下顧不得那麼多了,飛身沖了上來,手中的一支筆揮出,極為瀟灑地一個“禮”字憑空勾勒而出。魂力爆發,那“禮”字的最後一筆猶如一道飛揚的彎鈎直貫眉間尺的胸膛。
南宮敬叔也是儒家夫子的七十二位親傳弟子之一,不但君子六藝皆通,而且書法之道已然是深得精髓。這一筆揮出,幾乎已經能夠決定眉間尺的生死了。他的眼中閃著狂烈的興奮光芒,似乎塊原力石已經在向他招手了。
但,他的字剛寫完,就被斜刺裡伸出來的一支藤杖擊得粉碎。南宮敬叔自己也被這一杖掃得氣血湧動,幾乎站不住了,連退三步才站穩。
麻衣草鞋的墨錚一臉冰冷地站在前面,手中的藤杖往地上一杵,傲然喝道,“天下皆白,為我獨墨。非攻墨門,兼愛平生。”他身後的幾名墨家高手也沉默地起身,冷冷地看著南宮敬叔。
法家的申晴明剛才還躍躍欲試,看到墨錚站了出來,雖然心有不甘,卻又悄然地坐了回去。申不害也是一臉冷峻地坐下。墨家強悍,他們還不敢主動去找墨錚的麻煩。
南宮敬叔卻心有不甘地喝道,“墨者!你們是什麼意思?”
墨錚冷冷地道,“墨門內部事務,旁人不得插手。此人是墨家要犯。誰敢動手,便是壞了墨家之法,別怪我墨錚不講情面。”
眉間尺站在那裡一臉苦笑,藏了這麼久,想不到最終他還是暴露了。這一下徹底完了,他眉間尺今天在這裡可謂是滿座皆敵。要想逃出這裡,只怕已經是難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