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裡似乎是個祭壇。”白衣少年眼神一亮,邁步走向了過去。祭壇是整塊巨石鑿成,厚重而古樸。少年極為小心地踏上了祭壇,看到了祭壇上那把矩尺。
“咦,這是什麼?”一個陰陽士剛伸出了手,想去取那把矩尺。
誰知他的手剛伸出來,就被白衣少年就一把拍開了。“別動!忘了我說過的話麼?不想死的話,就別亂碰這裡的東西。”少年冷厲地低喝道。
“是……師弟。”那個陰陽士一臉尷尬地退了一步。
白衣少年仔細看著祭壇和那把矩尺,像是發現了什麼。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祭壇的表面摸了一下,嘆道,“看來東西果然是在這裡,可惜我們還是晚到了一步。不需要費神去搜尋了,東西已經被取走了。”
“何以見得?”一個年長的陰陽士皺眉問道。
“祭壇上的灰塵有痕跡,曾經有一件東西放置在此處,但是現在已經被取走了。而這把矩尺,表面沒有絲毫積灰,顯然是有人後放上去的。這個人很可能就是殺死高師兄,取走這件東西的人。”白衣少年皺眉道。
躲在暗處的莫劍尺心中一驚,這白衣少年僅僅根據祭壇上的灰塵便推測出了目前的狀況,看來也是個很難對付的角色。不過,他們認為取得封魂鼎的人已經走了,對自己倒是個好訊息。畢竟是畏懼公輸般的機關術威名,這些陰陽士既然認定封魂鼎已經不在這裡,就未必肯冒著觸動機關的危險,繼續在這裡做無謂的搜尋。
果然,那個白衣少年沉思了一會兒,一揮手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必須抓緊時間走!”
“師弟,我們就這麼走了?”一個陰陽士心有不甘地道。
“我知道大家都不甘心,但是大家也別忘了這裡是黛眉山,是墨家的地盤。縱然墨家鉅子已經離開,但是還有那位公輸般,也別忘了墨門隱藏的實力依然極為巨大。相對墨家而言,我們陰陽家的實力依然相差得太多。”白衣少年眼光閃爍道。
“的確,儒墨兩家是天下顯學。而我們陰陽家由於於天賦的限制,門徒極少,和墨門相差得太多。”一個陰陽士苦笑著道。
“而這一次我們又損失了三個,我們付出的代價已經夠多了。”白衣少年嘆息道,“所以我們還是要趕在墨門察覺之前,立刻離開。”
“師弟所言極是,我也覺得此地不宜久留。那就依師弟所說罷。”那個陰陽士點頭道。
躲在暗中的莫劍尺悄悄地鬆了一口氣,他知道,只要這些陰陽士能夠離開,他就安全了。果然那些陰陽士都依白衣少年的話,嘆息了一會兒,收拾起黃辰的殘骸,陸續走出了石室。
莫劍尺怕他們沒走遠,還不敢立刻出去,又等了一頓飯的功夫。確定沒有任何聲音了,才算徹底放鬆了下來。
莫劍尺躡手躡腳走到出口的方向,又仔細聽了一下洞口的動靜,確認那幫陰陽士應該走遠了。不管如何,他決定先離開這裡再說。只要出了這條峽谷,就是在墨家控制之下的黛眉山了。這些陰陽士應該還沒有膽子公然出現在黛眉山。
下了決心之後,莫劍尺摸了摸胸口的封魂鼎和那個鐵盒,定了定心神,返身離開了石室向山洞外走去。聞夠了山洞石室內的血腥味,山洞外的空氣顯得分外清新。莫劍尺深吸了一口山間帶著草木芬芳的空氣,加快了腳步。
只是他剛剛邁出山洞,才走了十幾步就覺得心生警兆。一道徹骨的寒氣,自他背上升起。“不好!有殺氣!”這是他三年來在每天在墨錚的藤條下養成的習慣。他對於危險總有一種狼一般的第六感。一有這種感覺,他立刻停住前進的腳步,腳下一動向側後方躍去。
於此同時,一道湛藍的寒光自旁邊的樹林中射出,筆直地釘在他剛才所站的位置。
那一片春意正濃的草地上立刻結起了冰,藍色的寒冰。隨著“喀嚓喀嚓”的凍結聲音,藍冰在地上瘋狂蔓延。即使莫劍尺身法靈活,一個縱身竄出了十幾米,依然能感到地面上這片藍色冰晶的刺骨冰寒。
“哼,你終於出來了,也不枉我一陣苦等。”一個面帶微笑的白衣少年自谷底的一塊巨石之後轉了出來。
莫劍尺後退了一步,心裡一陣驚懼,他頓時明白,其實這夥陰陽士早就發現了自己。之所以沒有點破,是因為他們摸不清自己的虛實,最主要的是忌憚山洞裡的機關傀儡,不敢在石室裡動手。於是那個白衣少年才故意出言麻痺自己,故意匆忙離開山洞。直到自己以為他們已經走了,他們卻只是埋伏在了山洞的兩側。
一個,兩個,三個……看著兩邊陸續走出來的陰陽士,莫劍尺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暗道這白衣少年好深沉的心機,好一著引蛇出動的詭計——這下,自己只怕真的要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