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黑臉，蘇黎萱當然也會冷臉。
兩輩子加起來的威壓難不成還壓不過一個八十年代精神小妹？
這是林文慧第一次看見自家二嫂那張總是笑盈盈的臉冷下去。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就覺得她二嫂冷下臉的這一瞬間，她連呼吸都下意識放輕到小心翼翼。
“二嫂……”
抬手製止住林文慧要勸自己的話，蘇黎萱厲聲反問路青：“你會不會說話？！”
“不對，我應該問——你會不會說人話？”
看出路青的色厲內荏，蘇黎萱步步緊逼。
“是誰告訴你我小姑子有物件的？你哪隻狗眼看著了？”
被罵是狗，路青一張臉氣得通紅：“誒你會不會說話？怎麼還罵人呢？”
蘇黎萱：“敢做不敢當？剛才堵著路欺負我小姑子的時候怎麼惡心人的話一套接著一套的。”
“現在倒是嘴笨了，翻來覆去就這麼兩句。”
合著就是個窩裡橫，對上看著好欺負又是從小了解秉性的小妹妹，路青自知自己處在強者位置，敢對比自己小的鄰家妹妹搞霸淩。
可對上她這麼個不熟的，又看起來脾氣硬氣不好惹的，卻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了，只敢翻來覆去的問她會不會說話。
呵。
蘇黎萱眼裡的鄙夷和瞧不起就這麼直剌剌的展示給路青看。
像一根根帶著寒芒的針，直直紮進路青脆弱的心裡。
路青攥緊拳頭：“誰敢做不敢當？這話你說的是你小姑子吧？”
“不就是在外邊談了個物件嗎，有什麼可遮著掩著的？”
“我問她她還不承認，現在還蹦出來你這麼個當嫂子的幫她說話，嗤，多大點事兒啊，你們姑嫂至於嗎？”
蘇黎萱：“不至於嗎？”
“我記得你媽之前還因為別人說你和老男人搞物件，她氣不過，當場以一敵二和兩個嬸子打得滿地打滾呢。”
“怎麼同樣被潑髒水你家就至於，我家就不至於？”
她冷笑：“其實在我看來，我家比你家更‘至於’生氣。”
“你知道為什麼嗎？”
路青當然不知道，她心裡有數蘇黎萱要是想替林文慧出頭就必不可能跟她說什麼好話。
像這種一聽就是有坑等著她跳的問題，她是傻了才會跟著接話。
她不說話，蘇黎萱也不介意。
索性自問自答：“因為你被潑髒水，這事兒不冤枉，你就是在和歲數大的搞物件，人家幾個嬸子說的是事實。”
“可我家文慧整天專心學習，兩點一線，要麼上學要麼回家，她被潑髒水可太冤枉了。”
“你沒被冤枉，你媽都能和人打架打得滿地打滾理直氣壯的。”
“我們被冤枉了，難不成還不能生氣了？所以你說我們生氣至於不至於？”
個雙標狗，呸！
路青現在最聽不得的就是外人指著她鼻子說她和歲數大的搞物件。
沒人理解她的愛情，好像只要說一句男方年紀大，所有人就都會拿異樣的眼光看她。
沒人相信她和老車是純粹的愛情，就連她爸剛才話裡話外說的不都是她圖老車點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