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扯痛了她的頭皮，帝無憂又貼近了床榻一步，細心的解開纏著暗釦的長髮。
解著解著，他發現了什麼，抬眸看去。
正對上一雙烏黑水蒙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看著他。
看到她眸中倒映出的自己，帝無憂心尖一悸，手上的動作緩了下來。
“你醒了？”
他問，聲音冷沉，刻意壓抑住了其中的情意。
鳳雲染還半迷糊著，沒有完全清醒。
她揉了揉扯疼的頭頂，嗓音軟軟的，帶著酒意的薰染，聽起來像是撒嬌。
“疼。”
這樣的她，有幾分平日見不到的嬌憨。
帝無憂的心更軟了，他道。
“剛才本王沒有注意，弄疼你了。”
鳳雲染沒再說話，只是安靜的看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麼。
本想冷靜冷靜，剋制自己情緒的帝無憂，在她的直視下，那層堅硬的防備盔甲，又在此刻片片瓦解。
該死。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帝無憂暗咒，解開了暗釦上的長髮，轉過了身，不再去看她。
“本王回府了。”
他長腿邁開，就在他要跨出一步的時候，身側的手被拽住。
柔弱無骨的觸感，一下攥住了他的心房。
他垂眸看去，鳳雲染抓住了他的兩根手指。
帝無憂心頭觸動，“怎麼了？”
身後沒有半點聲音，房內依舊安靜的很。
帝無憂終是按耐不住，又轉過身來，看向鳳雲染。
她半坐而起，眨著雙眸，靜靜的看著他，白皙的頰邊透著淡淡的緋紅，身上還帶著醇香的酒味。
看到這模樣的她，帝無憂壓抑的情緒，又再度翻湧而起。
真是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