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您救了我嗎,裡洛伊特工?”方恪他向著自己的救命恩人伸出手去。
和他的聲音裡暗示的堅強性格一樣,裡洛伊特工的手也非常穩健有力。
他的穿著很簡單但很得體,而且他和他的部下都穿著防彈衣。
“我是特別探員吉布斯-裡洛伊。”這位特工看上去已經不年輕了,但是他線條分明的臉龐和一頭銀色的短發讓他看上去依然充滿魅力,方恪回應了他之後,他已經控制住了自己罕見的急躁情緒,表現地非常沉穩。“很抱歉,方先生,我們來晚了。身為警務人員不僅沒有能夠及時發現潛在危機,還讓你一個平民承受了最大的風險。”
“何出此言,這不是有針對性的刑事犯罪,而是前所未有的針對平民的戰爭行為,再說你來得不是恰到好處嗎?”方恪注意到了這位探員和他身後的一個女特工身上的防彈衣上印著“ncis”而不是“fbi”。“你們是海軍特工?”
“聯邦調查局那幫孫子說什麼就憑一個華人社團分子也想發現恐怖分子。”本內特氣憤的聲音響起,方恪的計劃其實出了不小的叉子。“還好海軍………..”
“是的,我們是海軍罪案調查局的。”裡洛伊特工打斷了想要解釋的本內特,他不想繼續身份的問題而是開始切入他關心的正題。“方先生,我知道這實在不是一個好時機,可是現在情況非常緊急,易蔔拉欣又昏迷不醒,他組織裡的其他人似乎也提供不了有效的資訊,我必須再核實一下你的口供。”
“當然,當然,我願意提供任何我力所能及的幫助。”方恪非常真誠的話語配上他強撐起來的身體讓他後面的話非常可信。“這個清真寺是恐怖主義的重要據點,但是我想真的會參與這樣喪心病狂的行徑的美國公民只是極少數,也許真正的恐怖分子其實很有限,除了易蔔拉欣以外的其他人甚至未必知道自己真正的老闆是誰。”
裡洛伊特工在心中對方恪為大部分信眾開脫的行為頗為贊賞,但是他臉上則沒有表現出來:“哦,你為什麼認定大部分信眾對恐怖襲擊不知情?”
“因為如果他們真的在本地發展了很多核心人員的話,也就不必讓中東人潛入了。”方恪顯得非常寬宏大量。
“你的口供中說你並不懂的阿拉伯語?”這是一個聯邦特工非常關心的問題。
“不,正如我對麥卡利斯特警官所說的,我只是知道吉哈德這個詞的意思。”方恪的解釋有點牽強,但是在如今這個局面下完全不成問題。
“就憑一個‘聖戰’你就斷定他們是恐怖分子?”裡洛伊探員的問題算不上友好,但是本內特並沒有出聲阻止,因為同樣身為警察她明白這個問題的專業性。
“還有他們說這這個詞時候的表情,那種熱誠和期許的臉是我無法用語言描述的。”誰也不會懷疑會駕駛著飛機撞擊大樓的狂信徒的熱誠和獻身精神。“而且他們和易蔔拉欣說話的時候是用英語,雖然用英語的時候他們沒有直接提及恐怖襲擊,但是我想我確實聽到了七十二個和享用不盡的美酒佳釀。”
“再次見到他們,你能認出他們來嗎?”這就是裡洛伊探員認為情況很緊急的原因,他很擔心這些人還沒有發動襲擊,撞擊的幾架飛機沒有一架是從休斯頓起飛的。
“我可以試一試。”很快旁邊的女特工就拿出了幾十張照片讓方恪辨認。
觀察了不到兩分鐘,方恪就抬起了頭:“很抱歉,我不行,沒有正面像嗎?而且幾個人我還能分辨,這麼多中東人混在一起,我根本就看不出區別了,現在即使讓我直接見到真人我都沒信心一定能分辨出來。”
不同人種之間難以分辨對方的臉,而且這些從機場攝像機中擷取的照片質量都很差,方恪分不出來是正常的。
盡管如此,裡洛伊探員還是要求方恪再試一次:“阿蘭,無數生命都靠你呢,努力一點,再仔細看看。”
方恪又看了幾分鐘,最終搖了搖頭:“真的很抱歉,我無法確定這些照片中有沒有我見到過的人。”
這個時候方恪感到胸口一陣發悶,他咳嗽了幾聲。
一般情況下醫生會來阻止他們繼續談話,但是站在旁邊的那個主治醫生並沒有開口,他同樣非常急切地希望方恪能提供有效的資訊。
“阿蘭,你是不是要休息一下?”還是本內特關心地問道。
“不,我沒事。”雖然已經心力交瘁,但是這個時候方恪必須表現地非常積極才好。
他可不想表現地和其他美國人有任何不同。
“頭,易蔔拉欣醒了。”好在這個時候,一個眼睛大大的探員走了進來給方恪解了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