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淩風見有人看,就幹脆提高嗓門詢問,“諸位可知縣衙如何走,我們是來送柺子的。”
他有原身的記憶,自然知道縣衙在何處,這樣問不過是打消路人的疑惑,不想被當壞人看。
一聽是柺子,周圍人都激動了起來,有主動帶路的,有跟著牛車詢問具體情況的,從城門口走到縣衙門口,後頭綴了一長串的人。
到縣衙外,都不用趙淩風去擊鼓,就有先幫把他事情同守門的衙差說了,衙差進門稟報,等了一會兒趙淩風等人便被傳喚進去。
審案過程倒與趙淩風前世在電視裡看到的相差無幾,最讓他不喜歡的就是下跪了。
果然,學歷還是很重要,秀才就可以見縣官不貴,童生不行。
等把事情說完,又有興南鎮的裡長作證,加上栓子爹也一塊兒來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了自己孩子丟失的事。縣令聽完已然信了七八成。
再一說大刑伺候,柳長富都沒開口,周春蘭就嚇得什麼都招了。
沒別的,就是想拿孩子換銀子,好贖回女兒的賣身契。
縣令又多問了句,“一個孩子才賣五兩銀子,剩下的二十兩你們準備去哪兒找?”
“我們…我們自己有,那二十兩彩禮錢還沒用。”
縣令一排驚堂木,“說實話!”
周春蘭嚇得身子一抖,“我,我,我不知道…我男人說他來想辦法。”
趙淩風上前一步說道:“稟大人,此人是個慣犯,早些年他就賣過自己的兒女。”
柳二也緊跟著補充,“是,大人,他還賣過我小姑的女兒,孩子沒找到,我小姑得了瘋病,最後投河而死。”
一聽還是個慣犯,縣令臉色就更不好看了,這下都不問了,直接讓先打二十大板。
柳長富開始還能喊冤枉,後面就只剩下了慘叫。
周春蘭和柳如意嚇得不行,兩個人捂著耳朵縮成一團,不過沒誰同情她們。
你賣自己孩子衙門管不了你,可你要賣別人孩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門外來看縣令斷案的百姓還跟著喊讓砍了柳長富的腦袋。
柳長富捱了一頓打,嘴巴硬不起來了,縣令問什麼就招什麼,除開以前賣的孩子,這次那二十五兩他是一文錢都沒打算出的。
五兩銀子一個孩子,東石村抱兩個,附近其他村子或鎮上再偷三個,也就湊夠數了。
而巧的是,他一直是賣給興南鎮那個人伢子的,也就意味著興南鎮的人伢子知道柳長富賣的孩子來路不正,但為了賺錢,還是沒良心地收了。
所以這人伢子也不幹淨得很。
人伢子可能也知道自己來衙門後要遭,所以前兒連夜就想跑,好在興南鎮的裡長聰明,安排人了在他住處外守著,這才沒讓人逃掉,今兒也一樣是被捆著帶來的。
興南鎮裡長也悄悄擦了擦汗,幸好他沒讓人跑了,不然縣令怕要治他的罪。
人伢子成了共犯,周春蘭和柳如意這兩個知情人也得受罰,縣令把人伢子和柳長富判了流放,周春蘭和柳如意則是各二十大板。
倒沒說關進大牢,牢裡可住不得女人,要出事。
打板子要比關大牢省事得多。
二十板下去,血肉模糊。
但衙門不會管她們死活,直接把人抬出去扔在了門外,任她們自生自滅。
倒是東石村的人有些不忍,畢竟是一個村子的,人也不是她們拐的,只是知情也罪不至死。
有人問村長,“村長,這要怎麼辦?”
村長說答,而是看向了趙淩風,“淩風,你說呢?”
趙淩風想了想說:“柳長富不是還有兩個兒子嗎,怎麼一直沒見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