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肯開口跟江夫人說,把人接回來輕而易舉。
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水木山入屋之後在屋內踱步一圈,四處閑看,最終站定在阮茸的床頭。
阮茸莫名感覺到一種被龐大怪物凝視的悚然,本能想要逃離此處。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自亂陣腳,阮茸咬著牙忍了一陣子,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人給扣住,接著一股溫熱氣息噴在掌心。
阮茸忍不住睜開一隻眼,瞳孔剎那發生八級地震。
艹!
水木山正用鼻子貼在自己的手心,甚至伸出了紅色的舌頭。
艹!
什麼變態!
阮茸忍住一巴掌呼過去的沖動,用力抽回手,挺屍而起:“什麼妖孽,一大早打擾小爺睡覺,來人,快拖出去亂棍打死!”
門外阿橫和小翠嚇得兩個激靈,手足無措。
水木山莞爾,“江公子早啊。”
說話時那從容優雅的氣度,彷彿剛剛要舔人手心的大變態與他無關。
“幹什麼,幹什麼?”阮茸拍著床板兇叫,“你什麼人啊,怎麼會在這裡?沒事亂舔小爺幹嘛?你是狗啊?”
門外的人聽得愣住。
水木山鳳眸流轉,咀著意味深長的笑,不答反問,“江公子一大早去了哪裡,怎麼滿手的泥腥味?”
阮茸一驚,旋即豎起眉毛,“好啊,膽敢嘲諷本公子出不去的,阿橫,阿橫……”
阿橫顫顫從門外伸出個腦袋,小聲說:“少爺,他是水木山先生啊,您,您忘了夫人說的?”
“哦,原來是你啊,”阮茸一臉驚訝,眉毛放下,唇角扯平,“先生救我大命,還沒有感謝先生呢。”
水木山被他變臉的速度逗樂,頗具深意:“是你命大,被神仙親自罩著,別人可沒有這福分。”
阮茸:“若非水先生算出幫我沖喜之法,少爺我現在屍體都臭啦,說起來水先生可能是聞錯了,我昨夜只用這隻手摳過腳指頭縫隙。”
“是嗎?”水木山皮笑肉不笑的扯唇,喉結不適滾動。
“先生,我院中湖裡那隻鬼您看見了嗎?”阮茸緊張兮兮比手畫腳描述他在湖裡看到的鬼魂,“哇,真的好恐怖,她一直把我拉到水底下,死命往泥土裡按,我當時徹底窒息,以為自己死定呢。”
水木山:“江公子剛還陽,陽氣比較衰弱,容易被怨氣深的鬼魂糾纏,待我給公子貼一道平安符,往後就不會被邪祟纏身。”
阮茸大喜:“多謝先生!”
水木山:“是我該感謝令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