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陸湛嗓音越來越低，抬起手，似乎又要打上去。
沈清眠的心砰砰直跳，雙手用力攀附著陸湛的脖頸，渾身繃直，等待著手掌再次落下來。
沒有感受到預料之中的疼痛，沈清眠緩緩抬起頭，下一刻，下巴被人攫住，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
跟上次的掠奪不同，這次的吻很溫柔，溫柔到沈清眠漸漸沉溺在其中，完全沒有意識到陸湛的手指已經一路遊離到了下面。
沈清眠輕聲哼哼，屁股有些難耐地扭動著，渾身如過電一般，舒服到連腳趾都緊緊蜷縮起來。
陸湛低低笑了一聲，依依不捨地放開那晶瑩剔透的唇瓣，修長的手指掛著水痕，他故意舉在沈清眠的眼前，晃了晃亮盈盈的手指，說：“當真不喜歡？”
沈清眠羞到無地自容，索性不搭話，直接往陸湛懷裡鑽，以為這樣就能逃過這層層疊疊的追問。
可是沈清眠失策了，那人偏偏起了壞心，把手指上的水痕盡數抹在他的臉頰上，那股淡淡的味道湧入他的鼻腔，比剛才泛濫得更甚。
陸湛的衣領被人揉得皺皺巴巴，沈清眠話語裡帶了一絲哭腔：“不要這樣。”
陸湛愣住，嚇了一跳，為非作歹的手瞬間停下動作，抬起沈清眠的臉檢視。
少年眼尾發紅，雖然身體的反應很誠實，但眼底裡的抗拒一覽無遺。
陸湛有些懊悔，他不該這麼著急。還差一個月，沈清眠就成年，他不該在這個時候這樣逗他。
陸湛沉默許久，終是敗下陣來，抽出紙巾把沈清眠的臉擦幹淨，動作輕柔地好像對方是一塊易碎的珍寶，然後把沈清眠摁進懷裡，胸腔震動，低沉的嗓音傳來：“抱歉，眠眠。”
沈清眠頗像一隻發怒的小貓，嗚嚥著咬住陸湛的鎖骨，聽到男人悶哼一聲，直到嘴裡傳來血腥味，他才堪堪放開。
沈清眠惡狠狠地抬起頭，看到那一排深紅色的牙印，以及陸湛縱容的面容，突然有些不忍心，只能別開眼，不理人。
他心裡還惦記著陸湛的桃色新聞，自然給不出什麼好臉色，掙紮著從陸湛身上起來，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雖然沒有再提離開的事，但他坐得遠遠的，用實際行動告訴陸湛他在生氣。
陸湛覺得有些好笑，問：“還在生氣？”
沈清眠沒吭聲。
陸湛無奈地拉住沈清眠的手，耐心地解釋：“沒有別人，只有你。”
沒有別人……是什麼意思？
沈清眠抬起頭，眼神中滿是不解。
陸湛耐心說：“新聞裡的圖片，只是一張錯點陣圖，沒有和別人接吻，我的世界中沒有別人，只有眠眠一個人。”
“只有我一個人……是什麼意思。”沈清眠追問。
陸湛垂眸，勾了勾唇角，說：“意思是，我喜歡你。”
陸湛拉住沈清眠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眉眼皆是對少年的眷戀，他問：“所以，眠眠現在還生氣嗎？”
沈清眠聽懂了陸湛話裡的意思。
那一瞬間，心裡炸開了滿滿的煙花，四肢百骸的血液直沖大腦，陸湛這句堪比表白的話讓沈清眠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反應，只是心底騰然升起的愉悅感不會騙人。
出於虛擬世界的這層緣故，他確實不敢輕易對陸湛動心，但陸湛剛才問他喜不喜歡，從他的種種反應來看，他定然是喜歡的。
只是這份喜歡對沈清眠來說，有太多的不確定性。
即時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但兩人身份的差距，年齡的跨越，以及陸湛與朱青的婚約，哪一個都是難以跨越的高峰，讓他望而卻步。
再加上陸湛本身備受矚目，桃色新聞自然是隻多不少，今天只是曝出一張一絲接吻的照片，那下次呢？
沈清眠不敢保證他能在這個世界停留多久。
在這時，0010的聲音在迴旋在沈清眠的耳邊：【打住！】
0010：【劇情持續崩壞，已經無法正常推進，但是宿主，按照快穿局的規則，就算任務沒有全部完成，只要主角受明確表達了心意，宿主可以選擇隨時選擇完結本篇故事，等待你的將會是嶄新的篇章，一切的決定權，都將在宿主手中！】
沈清眠回過神，思考了幾分鐘，細細品了品系統的說辭。
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他可以選擇在任何想要結束的時刻結束，因為主角受已經喜歡上了他。
得知這個資訊後，沈清眠頓時覺得心裡不是滋味，他的心裡隱約有了答案。
這個世界他終究都要離開，但在離開之前，他還有想要做的事情，如果能夠盡力把故事寫得更圓滿一些，也不枉來過這一遭。
於是，沈清眠抬起頭，眼神亮得像是盛滿了光，他與陸湛對視，回握住陸湛的手，一字一句，回應著陸湛的心意：“先生，我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