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師兄的意思是,萬寶閣是修真界最會賺錢的勢力,關月城不比碧闕城繁華是正常現象。”
楚修銘倚著欄杆,站在君逸臨旁邊,扭頭向費堯建解釋道。半年的相處時間,足夠他對原智雅的說話風格有所瞭解了。
費堯建默默點頭:這麼簡單一句話,原師兄放那麼多幹擾項做什麼?
“費師弟,來練舞了。”清越的女聲從不遠處傳來,楚修銘等人回頭,長相柔和的師姐臉頰半紅,沖他們含蓄地笑了笑。
幾人也下意識回了個笑容。
“好嘞,邛師姐,我這就來。”費堯建回道,轉頭沖幾人擺了擺手告別:“楚哥,我先去忙了。”
……
繾綣的風吹起金色的紗簾,貴妃椅上,長相貴氣的青年斜倚在位貌美青年身上,衣襟鬆鬆垮垮地敞開,胸膛半裸,周邊俊男美女環繞,或是扇風,或是按摩,或是剝葡萄……絲竹聲靡靡,五色迷眼,曖昧奢靡的氛圍,卻半點不損青年身上的冷淡矜傲,相反兩者融洽至極。
靈舟上,君逸臨目光清冷疏淡的落在對方身上,這只是無意間浮光掠影地一瞥,既非刻意尋找的結果,也沒有包含特別的意義,但青年卻像是感覺到什麼似的,狹長的丹鳳眼漫不經心的正對上君逸臨的視線,饒有興趣地舉起酒杯,唇瓣翕動。
‘君、逸、臨。’
一瞬間的事,除了楚修銘,其他人完全沒有注意到。
“大師兄認識他?”楚修銘問道,君逸臨聽出他聲音裡的冷意和焦躁。
對方那副作派,楚修銘心裡已經有定論了,但奈何“楚修銘”不該知道,也就是說,他不能有針對性的為此做出準備。
好吧,他承認他有點應激了,無法預料但能肯定糟糕的未來,讓他神經無法自控的緊繃起來,周圍異樣的風吹草動輕易就能擾動他的注意力。
君逸臨握住他的手,隔著溫熱面板跳動的脈搏有效讓楚修銘如雷鼓的心髒跳動緩和平靜下來了,見狀,君逸臨才開口:“萬冷筠。”
停頓了下,他道:“聽說過,但沒見過。很有風格的人。”所以認出來不難。
聽出君逸臨話裡的安撫意思,楚修銘笑起來了:“師兄,你不會是以為——”拖長的音調拽起心裡不好的預感,“我吃醋了吧?”
君逸臨臉繃緊。
弄得他自作多情似的——算了,讓自己逗逗,調節一下心情也不是不行。
楚修銘眨眨眼,失笑:“那師兄猜得可真準,師弟剛剛可真是吃醋了。那萬冷筠看著就是個風流花心的,師兄離他遠點,萬一被他纏上就不好了。”
君逸臨表情又緩和下來,不知道是因為自己不是在‘自作多情’,還是單純因為楚修銘的心情好起來了。
“師弟。”
含著淡淡的責備,更多的卻是縱容。
……
靈舟很快在前來接應的萬寶閣人員的引導下停落。並非每艘靈舟都會有人前來接應,修真界大大小小的勢力數不勝數,萬寶閣只要負責接引和安排主要的那幾戶勢力就成了。
楚修銘幾人跟著引導侍者到了萬寶閣為他們安排的住處,是一整個院落,雕樑畫棟,佈景如畫,還自帶了個演武場。
“諸位貴客有需要,可以隨時通知我們。”侍者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說道,彷彿完全沒有看到挺著大肚子的孔白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