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第三道天雷同時劈落,刺目的雷光將兩人徹底吞沒。
當雷光散去時,原地只剩下君逸臨一人。嶽廣文的身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連灰燼都沒留下。
遠處,魁奇路早已不見蹤影。
君逸臨緩緩抬頭,看向天空中越發狂暴的雷雲。他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可心底有個聲音在反複提醒——
撐住。
撐到雷劫結束。
撐到……能再見到那兩個人。
就能再見到半身……一定,一定要撐住!
“轟——!!!”
第四道天雷劈下,君逸臨的身影徹底被雷光吞沒。
而在雷光之外,閭丘竹樂和翼蕩雨死死盯著那片雷海,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
……
雷劫持續了整整三個月。
白骨城的廢墟之上,烏雲終於散去,最後一道天雷劈落之後,整片天空驟然放晴。
閭丘竹樂站在城外最高的斷牆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琴絃。這三個月裡,他幾乎沒怎麼閤眼,一邊收攏白骨城殘餘勢力,一邊盯著雷劫中心的動靜。
“還沒出來?”翼蕩雨懶洋洋地靠在一旁,手裡把拿著酒葫蘆。
閭丘竹樂搖頭:“雷劫剛散,哥應該還在調息。”
翼蕩雨懶洋洋嗤笑一聲:“那小子命硬得很,死不了。”話雖這麼說,他的目光卻一直沒離開過雷劫中心的方向。
三個月來,白骨城的局勢已經初步穩定。活下來的魔修個個都是狠角色,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們竟然出奇地配合——原因很簡單:
“我哥殺了白骨魔尊。”
閭丘竹樂只是指著原魔尊府的方向,輕描淡寫地說了這麼一句,那些桀驁不馴的魔修們就安靜了下來。在魔界,實力就是一切。能殺死白骨魔尊的人,自然有資格成為新的統治者,更何況,活下來的人沒一個不恨白骨魔尊的。
至於內務管理……
“那群瘋子居然肯聽你的話?”翼蕩雨曾不可思議地問。
閭丘竹樂只是笑了笑:“他們不怕死,但怕麻煩。而我,剛好最擅長讓人省心。”他表情有些小得意和小驕傲,嬉皮笑臉地攬住翼蕩雨的肩。
“而且,這不是有你給我撐場子麼,現在城裡除了哥,可沒人打得過你。等哥出來,我就是最大的二世祖!”
翼蕩雨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喝了口酒,笑道:“閭小子,不一樣了啊。”
……
正回憶著,遠處的廢墟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
兩人同時抬頭——
煙塵之中,一道修長的身影緩步走出
君逸臨赤足踏在焦土之上,每走一步,腳下便有暗紅色的魔紋如漣漪般蕩開。他披著一件鬆垮的墨色長袍,衣襟大敞,露出蒼白如玉的胸膛——在半邊蜿蜒著鬼魅的紋路,紫紅色的花紋如同活物,閃著奇詭又瑰麗的微光。
容顏比從前更加攝人心魄……或者說,邪氣。眉如墨畫,卻染著一絲血色;眼尾微微上挑,睫毛投下的陰影裡藏著若有若無的紅光;唇色極淡,像是被洗去了所有溫度,卻偏偏在唇角似是殘留著一道未幹的血痕。
左額處那道花紋——從原先純粹的紫色變為紫紅色的印記,形如燃燒的火焰,又似扭曲的魔紋,只看一眼便讓人頭暈目眩,心神不寧。
“...…哥?”
閭丘竹樂的聲音有些發顫,也有些發懵。
這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