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搜不到的,我的靈魂上有防制!”北霽賢大喊。
“哦?”濮煦灼停下來,眉毛高挑,吊兒郎當道:“那你倒是別跑啊,你這麼上竄下跳的,我怎麼敢確定你說的是真話。”
不甚在意的語氣讓北霽賢心頭一沉,但他現在……繼續躲下去也不過是必死——既然非白夜沒有阻止他——他不如乖順點,說不定能搏到一線生機。
“好。”北霽賢停下動作,站在原地,渾身冷汗地看著離他腦袋只有寸尺的劍氣消散。就差一點,差一點……好在,他賭對了。
“你倒是大膽。”濮煦灼意味不明的道。
“我沒有別的選擇。”北霽賢明顯地撥出口氣,如雷鼓的心跳慢慢平複下來,“如果我不想死的話。”
他體驗過瀕死的感受,意識渙散模糊,水一樣從軀殼中流出,自此無所憑依,被世界一點點無情吞噬。
那時他被非白夜救了,而現在,他要自己救自己。
虛化的劍尖指著北霽賢的喉嚨,只要濮煦灼願意,一個念頭他就能殺死北霽賢。所幸他暫時沒這個意向:“說說,你們把北棣城變成這樣是想幹什麼?”
北霽賢如芒在背,他不敢回答,暗中的非白夜肯定會殺了他的,不能,至少現在不能回答!
“我不會說的。”北霽賢搖頭,“我要活下去,而活下去就要有足夠的價值。”
“用不出去的錢等於廢鐵,說不出來的訊息等於沒有,我覺得你沒價值了。”濮煦灼面無表情,虛劍往前稍微移動一點,觸碰到面板。
“這個是底碼。”北霽賢道,“我可以告訴你其他訊息——比如君逸臨……”
如淵如棘的殺氣一下鎖定他,北霽賢沒有繼續說下去。濮煦灼暴躁道:“說!”
“他是被非白夜強……啊——!!!”北霽賢忽然發出慘叫聲,然後他的身體像是充氣一樣膨脹起來,快速脹到極限,炸裂開來。
飛濺的血肉被高臺吞噬,混在血液中,高臺發出不明顯的血光。
“出什麼事了?”巨大的動靜引來另一邊的閭丘雲樂發問。
“被滅口了。”濮煦灼沉聲回答,沒有猶豫,向閭丘雲樂與鹿蘊全的戰鬥飛去,“這個必須抓住。”
鹿蘊全:“想要訊息呀,死心吧。我是不會告訴你這座城在剛才北霽賢這塊能量源充上後就與魔界的某座城産生了微弱的聯系,隨著時間的流逝,聯系會越來越強,要猜猜看,會發生什麼嗎?”
語速快,資訊量大,濮煦灼與閭丘雲樂忍不住愣神了一瞬間,鹿蘊全趁機撤退,滿帶著輕盈笑意的聲音飄散在空中。
“別忘了被‘強逼’入魔的君逸臨哦,說不定他正在可憐兮兮的等你們救他。”
……
……
嘭——
“解釋。”非白夜踩著鹿蘊全的腦袋,居高臨下地冷聲質問,陰冷華麗的聲線壓迫感極足。
鹿蘊全臉都被壓得變形,仍然笑得燦爛:“我當然是在執行主人你的計劃,那些凡人和低階修士可滿足不了你,北霽賢也不過是個引子——真是無情啊,你這樣我可真憂慮我的生命”惺惺作態地擠了幾滴眼淚,“——不過我還是忠心你的,看,我特意找了個讓修真界不得不派人來的理由。”
非白夜面無表情地俯視。
半晌,移開腳步。
在鹿蘊全爬起來時,又開口道:“下不為例——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嗎?”
非白夜抬腳踹在鹿蘊全腹部,後者倒飛砸在牆上,漫開蛛網似的裂痕。非白夜半蹲捏住鹿蘊全的下巴,抬起:“你該受點教訓,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鹿蘊全滿含興味的回視。
“你不是喜歡偽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