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在後悔了。”濮煦灼沒好氣道。
濮煦灼拎著楚修銘去了房屋形法器裡,找了間臥室,把人關在了裡面,為了防止人偷跑,在外面加了三層法術。
“你小子好好給我待著,我勸你趕緊放棄你那狗一樣的想法,你師尊我還不想給你抬棺上香。”
濮煦灼罵得瀟灑,離開得也瀟灑。
徒留房間裡的楚修銘用力啪啪啪地拍著門,又拉又拽,沒有半點用,窗戶看似沒鎖,但他連根頭發絲都沒法越線,氣得他一拳打在透明的屏障上。
在房裡繞了一圈,實在沒辦法的楚修銘往床上一躺,拉著被子一滾,變成一個蠶寶寶,大半張臉埋在柔軟的被子裡,看著像是在生悶氣。
窺屏的濮煦灼看了一會,確定楚修銘沒法子,半懸的心總算落下了。這小子這麼容易搞定,怪讓人不安的,現在看來,是他多心了。
揮手撤去水鏡,濮煦灼從暗中走出,真正離開房間外。
夜晚。
“差不多了。”
被子中的楚修銘突然睜開眼睛,被子裡的手拿出一個傀儡娃娃,輸入靈力,被子裡出現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
調整好傀儡的姿勢和表情,讓它看上去就是在生悶氣並不想理人的狀態。楚修銘撕碎一塊大概只有指尖大小的黃色符紙,人消失在床上,被子緩緩落下。
這個符紙,還是以前他和半身閑著無事敲鼓出來的,就是將傳送符縮小,挺無用的。靈感來源於前世的定位器,只不過,修真版本的多了個傳送功能。
抓濯慈衣袖的時候,悄悄把符紙貼在上面了。那時他表現得情緒明顯不穩定,又有之前一堆動作做輔墊,也不顯得突兀,沒人注意到他的小動作。
……
……
北棣城。
此時的景象,與外界截然不同。群星稀疏,月亮半遮半掩在烏雲後面,天空低垂,讓整座城市顯得逼仄狹窄。
林立的房屋,燈光璀璨,街上紅通通一片,紅燈籠發出冷淡的光芒,來來往往的行人,臉上掛著相同的虛無表情,行動間沒有發出零星聲響。
熱鬧又安靜。
楚修銘出現在一個小巷裡,地上是一片帶血的衣角,他看著巷口外的行人,微皺眉頭。
若是換個人突然見到這幅景象,指不定要被嚇一跳,但對於楚修銘而言,這樣的恐怖谷,他見過不少次,比較起來,他見到的還更詭異一點。
“距離很近,而且突然……動手的人是熟人,濯慈很信任。”楚修銘撿起地上的衣角,符紙微小的灰塵落下,他觀察著上面裂痕與血液飛濺的形狀,試圖在腦中還原當時的現場。
“是連珺。”
楚修銘篤定,他幾乎想都沒想就確定了嫌疑人,畢竟連珺早就在他這裡上了黑名單,在發現有可能是對方時,他直接鎖定了答案。
“那麼外面的人……”楚修銘看著街道上行人如織,陷入沉思。
說實在的,他連外面的人是死是活都不確定,更不知道背後的人,這麼做是為什麼,對方要是把人全屠了,他說不定還能想明白點,但這……死著微活的狀態,反而讓他搞不懂了。
導致他一時也不敢對這些‘人’輕舉妄動,萬一反過來幫了對方一把,那他半夜睡著了都得爬起來吐個心肝肺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