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伴身啊,在墮魔的那一刻,就被修真界拋棄了,無論背後有沒有原因。
楚修銘感到心髒酸酸澀澀的,還一抽一抽的疼。衣服上暈開淺淡的水跡。
他又哭了啊。楚修銘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機械地眨了下眼,將剩餘還未出來的淚水逼回去。
不該在‘敵人’面前軟弱。
“你最好別想著為那個魔修打掩護。”男長老硬邦邦地說,“前段時間你們的異樣,你覺得我們會查不到嗎?君逸臨早就墮魔了!”
說到後面,男長老的聲音又大了起來,含著濃濃的厭惡與怒氣。
“說,他除了傷害秘境裡的弟子們,還藏了什麼陰謀!”
這是把秘境裡的傷亡都算在君逸臨頭上了。
女長老又斥責了他幾句,轉頭耐心地安撫楚修銘,看上去真的很像位善解人意的母親。
楚修銘心裡諷笑,不知道這位長老知不知道,她現在在他眼裡,就是些塗鴉線條組成的人,面上他則像是被軟化了,抬眸看著男長老道:
“你讓他出去,我可不想和一個固執而又充滿偏見的聽不懂的人話的家夥說話!”
“你……”
“好了,你先出去,冷靜會情緒。”女長老打斷道。
男長老瞪大了眼睛,不服氣地看了兩人幾眼,最終還是氣呼呼地甩袖離開了。
女長老歉意地笑道:“別介意,他脾氣向來暴。現在可以和我說說嗎?”
楚修銘冷笑道:“我知道你們在幹嘛,一個扮紅臉,一個扮白臉,爛大街的計謀。”
“但是……”他低下頭,不甘地咬住唇,似乎是被那親和力不知不覺間禦下了心防,“我也得承認,你說的是正確的。我想救師兄,他不該被逼到魔界那樣可怕的地方……我能相信你嗎,求、求你救救師兄……”
他語氣帶著懇求,半真半假地說。
“當然,我們會的,孩子。”女長老道。
“變化是到碧闕城後開始的。”楚修銘肩膀放鬆下來,艱澀道,“但我懷疑是從在晨淵森林就開始了,那時師兄遇到了魔修……”
楚修銘簡略地將明面上的事都說了一遍,又將發現君逸臨夜間驚醒,靈力忽然變黑的事也大概說了遍,當然,天魔之體的事,被楚修銘瞞下來。
女長老安靜而耐心的傾聽。
……
……
魔界。
這是一片奇幻的空間,天空灰濛濛的,透不出一絲光亮,也看不見太陽,但卻能讓人詭異的分出這是白天。
黑色的荒原上,形貌醜陋的怪物遊蕩著,撕殺與鮮血始終在上演。
嘭——
君逸臨與閭丘竹樂從天空中落下來,好巧不巧地落在幾頭正在戰鬥的妖獸身上。
“嘶,痛死我了!”
閭丘竹樂呲牙咧嘴,瞥到眼巴巴的盯著他們的野獸,嚥了咽口水,笑不起來了。
“……呵、呵,你們好,我們就是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