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以為對方要好一會兒才能下來，但是沒想到熱水還沒放涼，那人就到了。
接待室沒有鎖，霍寒崢是直接推門而入的。
祝雲笙抬頭看他，眼睛眨了兩下。
霍寒崢看到他之後，眸光亮了一下，隨後卻很快地暗了下來。
他輕輕地嗅了一下這房中的氣息。
apha的味道，還是薄荷味的資訊素，跟他一樣的味道。
“你剛才在接待誰？”霍寒崢問道。
祝雲笙怔了一下，這才想起來，蕭冕留下來的味道還沒散去。
霍寒崢的嗅覺很靈敏，他肯定是聞出來了。
若只是一般的氣味殘留就算了，問題是……這股味道還挺濃鬱的，是蕭冕為了勾引他故意釋放出來的。
祝雲笙莫名地心慌了一下：“是我爸朋友的兒子。”
他隨便撒了一個謊。
霍寒崢慢慢地靠近了他。
他穿的是布洛克鞋，踩在地板上會發出清脆的響聲。
那股響聲由遠及近，傳到了祝雲笙的耳朵裡。
“他很不禮貌。”霍寒崢的神色如往常一般，但是語氣沉甸甸的，夾雜著幾分不悅，“為什麼要留下那麼重的資訊素味道？”
祝雲笙：“呃……”
“你爸爸是不是在給你物色下一個結婚物件？”霍寒崢的語氣又忽然變得很低落，“我知道，他們一直都不太滿意我這樣的。”
今天安排的這場見面，真的不是某種預示嗎？
祝雲笙的頭皮有些發麻：“怎麼會。”
他扯著霍寒崢的手，將人拉到了自己身邊。
這是一張單人沙發，兩個並排坐在一起就顯得擁擠了。
霍寒崢靠得很近，那張放大了的俊臉讓祝雲笙有些不知所措。
“其實，你也有這種心思吧？”霍寒崢盯著他，問道，“你一直都不讓我徹底標記，是因為不打算跟我過一輩子，對嗎？”
祝雲笙感到身上倏然間泛起一陣寒意。
雖然他一直在否認，但不得不說，霍寒崢的猜測是對的。
“我覺得我得跟你好好聊聊這件事。”祝雲笙有些無奈道，“首先，我不讓你徹底標記的原因是，我們這場婚姻本來就沒有愛情的基礎，我們現在維持的這種關系是自由的，是隨時可以被打破的，你懂嗎？”
霍寒崢灰綠色的瞳孔閃了一下，沒有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