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雲笙有些訝異，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霍寒崢？你跪在這做什麼？”
他懷疑自己出現了記憶偏差，他有做過這種虐待人的事情嗎？
霍寒崢不敢抬頭，只是喑啞著聲音道：“夫人說您回家之後就一直不願意出門，肯定是我侍候不周，叫我跪在您門前反省。”
他說的是“夫人”是鹿族族長夫人，也就是祝雲笙的oega爸爸。
祝雲笙聞言，心中先是猜忌：“現在是什麼時間？”
霍寒崢的眼簾輕垂：“大概是上午九點。”
祝雲笙沉默了一會兒，道：“幾月幾日？”
“4月3日。”霍寒崢的聲音沒什麼感情。
祝雲笙沒有繼續問下去，若是問年份，說不定會被以為是腦子壞掉了。
他蹲了下來，和霍寒崢對視了一瞬。
不得不說，對方的外貌條件真是沒得挑，當初祝雲笙就是看他皮相好，才選擇他的。
……真是好久不見了，上將大人。
“霍寒崢，”祝雲笙撚起了他的下巴，漂亮的狹長眸中露出了幾分試探和挑釁，“你是真的霍寒崢嗎？”
雖然他是馴鹿，但是這雙攝人心魄的眼睛，更像是狐貍。
霍寒崢眼睫顫抖了一下，壓抑著喉中的苦澀和怒火：“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祝雲笙又定睛瞧了他幾秒鐘，忽地放開了他。
“跟我來。”他將人引進了臥室中，“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霍寒崢很吃力地站了起來，慢慢地跟在他的身後。
跪了一整夜的膝蓋有些淤青，他沒有治癒能力，傷口複合的速度會慢一些。
“你知道‘時空回溯’嗎？”祝雲笙坐在床邊，翹著二郎腿問。
霍寒崢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
“這是雪域中人才有的能力，”祝雲笙眯著眼睛，“你不知道也正常。”
霍寒崢抿了抿薄唇，沒說什麼。
“而且這是鹿族的絕學，只傳給血統純正的繼承人，”祝雲笙又用輕飄飄的語氣道，“只可惜多年前，有一個人偷偷學了去，用這個技能當作進軍區的敲門磚，一直到他發跡了，我們鹿族才知道這件事。”
霍寒崢的眼神中，出現了一抹轉瞬即逝的……迷茫，似乎是在疑惑對方跟自己說這個做什麼。
“這個能力，能將自己和別人的靈魂帶到別的時空中，但是這個技能很消耗生命能量，就算是精神力強大的鹿族繼承人，也不敢輕易使用。”祝雲笙忽然壓低了聲音，“霍寒崢，你現在可以攻擊我。”
霍寒崢驚得呼吸都停滯了，聲音有些難堪：“您在開什麼玩笑。”
就在此時，祝雲笙忽然拿起了床頭櫃上的蠟燭，歪倒著滴了兩滴蠟燭油，正對著霍寒崢的鎖骨處。
“嘶……”霍寒崢倒抽了一口冷氣，但是沒有躲開。
被蠟油滴到的面板瞬間泛紅，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疼嗎？想反擊嗎？”祝雲笙挑釁地問他，“還要裝下去嗎？”
爆炸引起的時空波動十分罕見，而且就算這樣，也不會出現魂穿的情況，只不過是把身體帶到另一個空間罷了。
他能確定自己這幅身子都是十年前的。
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戰場上有人用了時空回溯。
祝雲笙只能想到眼前的霍寒崢——雖然不知道這人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