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天殿內,靜宣氏親眼看見通天靈體內蒸騰出暗黑薄霧,靜宣氏開始有一些相信真有魔族復生的跡象了。
玉良星師跪在靜宣氏面前,說,我有一計獻於太后。靜宣氏擔憂通天殿內有他人眼線,故並不回答,而是帶一行人轉回慈寧宮內,才又開始問話。
“你有何計,快說!”靜宣氏於慈寧宮大殿內安坐。此時殿內僅靜宣氏及星師二人,他們可安心詳談。
“現在朝局已然分裂成大烈、雲土兩個主要對立陣營,另外還有泉澤一直搖擺不定,大涼國力勢微並不發表看法。大烈國內兵強馬壯,如僅以雲土與之對抗,必不是它的對手,但如若聯合雲土、泉澤、大涼的力量,並說動嶽王也加入此聯盟中,則天下歸心,大烈將不是聯盟的對手。事實上,這也正是幾百年來福澤及諸國得以相安共處的平衡之法。”玉良星師匐首而言。
“如有證據,那便可置於朝堂之上,且看大烈當如何說!”靜宣氏邊說邊思度,那麼星師的意思,首先是要和雲土聯手了。她想到,兩日前雲土曾有密信送至慈寧宮,但自己素與雲土無甚往來,又隱約覺得這信與朝局有關,而自己不喜理會朝政,便將之鎖於盒中,遲遲沒有開啟。
靜宣氏想到,此時似乎到了開啟那密信的時候。於是靜宣氏不發一言,漠然起身,帶領南宮自大殿轉至書房去了。
靜宣氏並未發話叫星師起來,星師便長久的於慈寧宮大殿內面向空空無人的太后寶座匐首等待。
不多久,靜宣氏及南宮眾人又自離開處歸來。南宮獨自步入殿內,而南宮等眾人則被太后安排在殿側等候。
太后行至大殿中間,親自將信送給匐首跪在殿內的星師,續而重新做至寶座上,說,“這封信,星師且看一看。”
這信已經被開啟讀過。星師跪而讀之,信上這樣寫道,“太后安康,福壽綿長。今國家危矣,大烈以胡戎、北狄聯軍將合犯北境相要挾,誆騙嶽王向北境出糧一百萬之巨以供增兵之用。然我國密使深入北境探得訊息,胡戎已是殘寇,北狄此時正在準備吞併西晴,北境困局實在是混淆視聽之言。如糧食真被大烈騙去,則北方糧倉悉數落於大烈之手,大烈實力大增,若大烈異心則北境不保矣!”
星師再視之,信的落款正是一個“正”字,此信正是雲土正王親手所寫!
星師雖心中早知雲土立場,此刻依然表現出既驚又喜之狀,抬起臉來望向太后,太后點頭視之。星師感動落淚,以首磕地而言,“太后,國家有望!”
然後,星師又徐徐言,“但是光是雲土還不夠,還需聯合泉澤、大涼二國共勸嶽王。”
“此事,當與雲土商議後,再做打算。我居於深宮,於列國聯絡多有不便,我觀星師是有格局的人,便請星師代為斡旋。”
“謝太后賞識!然此事兇險急迫,還需快速推動才行。我今日離宮便至紫晶宮拜謁雲土、泉澤、大涼等國!還望太后賜我親筆書信一封,否則再下輕微之人,列國斷不會接見。”
靜宣氏點頭,讚歎此人心思縝密,從假扮犯人於殿前請願,到通天殿內示妖魔,再到此時慈寧宮內說謀略,節奏分寸皆把握得當。
“但是太后,列國雖合力,也還需於內部再削弱大烈實力!”星師再又言。
“如何削弱,你且說。”
“首先,於北境尋找胡戎、北狄不會來戰的證據;於民間,蒐集魔族活動的跡象,此時星象異常,魔族或以已民間霍亂;於宮中——”星師故意停頓,續而說,“大烈自恃手握重兵而舉止傲慢,素日譏笑福澤朝臣為酸水軟囊,不與朝臣謀。而大烈於福澤朝局中下的一步重棋便是王后了!如王后除,則大烈在福澤朝局中實力將大大被削弱,量再有人站出來支援大烈,也斷不能掀起什麼風浪。”
“你要,除王后?”
“正是!王后這麼多年來為保自身榮寵,加害后妃,幹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王上於其枕側或未可知,但在下於宮中底層人物哪裡卻知曉的真切。”
“王后行事滴水不漏,每禍害一人,必將有威脅之人暗中除去。慶妃案不正是如此麼,當年證人被趕盡殺絕,李產婆及其兒子是跑了,但殊知不是已被王后所害呢?”靜宣氏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