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可是追求她的男生也太多了吧。”
“那她有沒有對你格外特別一點?”
“特別一點?我不知道誒。”
“好吧,那你觀察一下。可是…你要怎麼樣才能認為她接受了你呢?”
“就是可以拉手,親親,抱抱,那種吧。”阿誠靦腆又坦誠的笑著說。“可是她現在都不願意我拉她的手。在別人面前也只是介紹我是他的普通朋友,而不是男朋友。”
“也許她只是害羞呢?”
“不知道誒。這個太難想了,總之讓我跟抓狂就是啦。”
阿誠又抱怨了一會兒,以完全男孩的視角說,“這樣不好吧,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趕快告訴我就是了,這麼吊著我的胃口讓我很難受。”
我默默的聽著阿誠向我大倒苦水。我自己則低頭翻書。我只能安慰他說,“或許是那個女孩比較害羞。你不要想太多了。”
就這樣阿誠心煩意亂的向我傾訴了一個鐘頭,最後我們離開誠品書店的時候,他還是買了一本書,《你知道嗎?其實我喜歡你》。阿誠說他想把這本書送給那個女生。
我拿起放在書架上的這本書的姊妹片遞給他,我說,“不如這本也送給她,這樣你才好知道她的回答。”
我手裡的那本書,書名叫做,《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阿誠接下說,說,“有道理,那我再要去買一本書,《如何判斷一個女孩是否喜歡自己》。”
我忍不住笑了,看來阿誠真的很苦惱這個問題。
我們走出誠品書店時,天色漸黑。室外的溫度,大約只有6、7度。
我和阿誠漫無目的在西門廳町騎樓裡走著。騎樓,就是那種樓上可以住人,一樓是商鋪,一樓和二樓之間有一個半開放走廊的建築。
臺北的市區到處都可以看到這樣的騎樓。
因為頭頂有遮蔽物,因此即便臺北飄著小雨,也讓人們可以躲藏在一樓外側的半開放走廊,不必擔憂時停時續的飄雨而安心逛街。
臺北的夜市裡密佈著各種臺灣美食,那些有名氣的臺灣美食,包括有大腸包小腸、鼎邊銼、蚵仔煎、阿宗面線、甜不辣、棺材板、彰化肉、薑母鴨,等等。
因為阿誠好心在臺灣陪我,因此我請他喝了奶茶,而後請他吃晚飯。
晚餐的內容是臺灣滷肉飯,七寶羹,蛤仔煎。當我滿足於晚餐的可口和豐盛時。阿誠卻表現出一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從下午我們在誠品書店聊完他追的那個女孩後他就一直表現出這種鬱鬱寡歡的樣子。
“拜託你不要再這樣了…你試試這個魚丸,還蠻好吃的哦。”我試圖用桌上的美食轉移阿誠的注意力。但是他卻勉強的笑笑,看來我的關心和開導收效甚微。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叫老闆拿壺茶來。
不一會兒老闆端上來一隻不鏽鋼茶壺。
我往杯子裡倒上四分之一水。壺裡是冷水。
可是剛剛從外面涼爽空氣裡進入店內的我,急需一杯熱開水暖一下手,祈禱熱熱的水溫能將它的溫度傳遞到我的身上。
於是我又叫店家換成一壺熱茶端上來。
店家說,“是剛燒開的開水哦,很燙嚯~”
我笑著說,“沒關係,剛好我杯子裡有些冷水,再加一些開水,剛剛好。”
於是我往那隻杯子裡繼續到了一些熱水,水杯一下子冒起了熱騰騰的熱氣。
我端起茶杯,試探性的喝了一口,太燙了!舌尖已經燙得麻木。
然後我又用那隻裝冷水的壺往杯子裡面倒了一些冷水,用手摸一摸,好像不那麼燙了。
我握著杯子,吹吹熱氣,小心翼翼喝了一口。水溫剛剛好是那種熱開水但能夠喝的溫度。
簡直完美。
熱水的溫度一下子溫暖了我。那股溫暖的暖意傳遍全身。
忽然一個想法靈光乍現在我的腦海,我抬起頭來看著阿誠,說,“誒阿誠,你覺不覺得,你追求一個女孩,給一個女孩愛情,就好像往她的手裡放入了一隻杯子,你源源不斷的愛就好像往這隻杯子裡倒入的熱水,這份愛如果太過炙熱會傷害到她,如果太冰涼又會無法溫暖她。”
阿誠抬起頭傻呆呆的望著我,而後咧開嘴笑,說,“對吼~也許就是我給她的太多太滿太燙了,所以反而叫她為難。”
“是呀,兩個人在一起本來就是要源源不斷的彼此溫暖。這份感情不能燙到彼此傷害,也不能涼涼的不足以彼此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