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又細膩的觸感,和他的指腹是完全不同的。
他的手已經很燙了。
可謝鈺京的臉頰還要更熱些。
謝鈺京貼在秦崢的胸口,被池縱一點點冒犯的動作蹭得眯縫起眼睛,呼吸發抖。
池縱比謝鈺京高些。看到他垂落的發絲落在鼻樑骨,嘴唇半張,手抬起一點去抓他的手腕。
池縱頓了頓。
謝鈺京把他手腕抓住,微微蹙眉仰頭把臉往他的手心裡靠,垂睫吸氣發出很悶的一點小小動靜。
“……”
池縱指腹控制不住地,發麻、發脹,輕顫了下。一股熱流一會兒上竄,一會兒下竄。
他極力調整自己。
這是他的朋友,他強調。
然後才皺眉低低呢喃:“發燒了?”
臉好燙。
和上次謝鈺京和秦崢抱作一團的樣子好像。都是這樣潮紅著臉不理智也不清醒,帶著怪異依賴感的樣子。
仔細想想,說不定上次就發燒了。
謝鈺京只是一直在強撐。他這樣倔強的人,總是什麼都藏在心裡不說。
秦崢垂眸,沉靜注視謝鈺京靠在池縱手心裡的一張臉,平穩道:“不清楚。”
池縱忽然感到一陣怒氣,眼皮痙攣了下,冷嘲熱諷,“你還是他的室友,連這也不知道?”
秦崢沒有辯解。
他只是隱約覺得,謝鈺京平時的樣子都是正常的。
只有和他靠近,貼在他的身上的時候才會像這樣。
他的瞳孔裡靜靜倒映謝鈺京的樣子。
謝鈺京被擠在兩個人中間,和秦崢更近些,離池縱遠些。兩道濃重的影子裹挾不同的味道壓迫過來。
都是肌肉明顯的青年,肌肉散發的熱量荷爾蒙都快要把謝鈺京烤熟。
這樣的距離讓秦崢感到一種不適。
他道:“你出去給他沖點藥喝。”
池縱悶聲道:“好。”
只是還站在原地駐足兩秒。
他僵硬地松開手。
謝鈺京的臉頰就又栽回秦崢的胸口。
奇怪的是,池縱卻覺得他的臉頰好像輕輕靠在了自己的胸口一樣。
否則他怎麼會這麼熱。
熱得發暈。
一點如有實質的重量感,壓抵在他的心髒,熱熱麻麻的酸脹感不斷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