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白洲松開手,但眼睛還隱匿在黑暗中看他。
視線粘稠靜謐落在謝鈺京的臉上,視線仔仔細細地把今天精心打扮的謝鈺京看遍。
今天很漂亮。
他精緻幹淨,高高在上,是他們的小主人;而他們是破碎的、灰敗的、危險的,被遺棄的廢棄玩具。
現在被他留在懷裡。
留在他這裡總比落進別人的手裡好。
謝白洲想。
他讓謝鈺京自己靠在後背的玩偶上。
謝鈺京有些發軟,但狀況還算好,再待會應該就能調整好。
謝白洲調整他下擺的褶皺,因為不當的坐姿而堆褶的腿襪。在一片空蕩的寂靜裡,他低著頭,“上次你和池縱約會的時候,也穿著類似的衣服。”
謝鈺京喘著氣,“啊。”
謝白洲說:“當時我很生氣。”
他的話語裡卻聽不出情緒。
“他憑什麼可以離我的弟弟這麼近,憑什麼用那樣的眼神看你。他是否能像我這樣照顧好你,他在為你更換衣服的時候,帶著怎樣的情緒;觸碰你的時候,有沒有骯髒的想法。”
謝白洲不喜歡他們用骯髒的眼神猜忌謝鈺京。
會讓他很煩。
“那是一場約會。”
“我的弟弟會和別人談戀愛嗎。”
“你總會有自己的人生,會把哥哥拋在腦後。你的人生中也許總會有比我更重要的人出現。”
他的指腹捏到謝鈺京的腳踝。
謝鈺京微微地在發抖。
不是恐懼的戰慄。
而是被他摸得有點舒服。
他的手指都要抓著託墊著他的玩偶,才能剋制住不讓自己的呼吸顯得太急促。
謝鈺京覺得今天的謝白洲有點陌生。
“比如景煜。”
他忽然聽到熟悉的名字,打了個哆嗦。
謝白洲總是非常、非常在意景煜的存在。
謝白洲感受到謝鈺京清晰的反應,握著他的力度微微緊了下。
“你會跟他走嗎?”
謝白洲抬起眼,煤氣燈的的光亮在他的臉上晃動。
可怖的疤痕愈發明顯,他面無表情,神情淡漠,問他。
“會和他談戀愛,會和他結婚嗎。”
謝鈺京愕然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