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縱體溫本來就高,這個時候更是嚇人的燙,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反複盤旋。
好幸福。
謝鈺京真的好粘人。
池縱做直男的時候最討厭秀恩愛的情侶,看別人兩個腦袋黏在一起七扭八歪地轉就一股惡寒。
但現在輪到他了。
他才知道,是真的有癮。
而且謝鈺京有點太內個。他被親得直喘氣,親一會兒就要推著池縱的肩膀抬起頭,濕茫茫的眼睛望著他,問他,“有沒有多喜歡我一點?”
他喋喋不休。
“多喜歡了多少?”
“有到百分之百嗎?”
池縱視線黏在他的嘴唇上。亢奮顫抖的眼神根本遮掩不住。
他的面部表情越來越少,呼吸越來越急促,身體溫度越來越滾燙。剋制著的小臂青筋凸顯得越來越明顯。
每次謝鈺京問這句話,他剛調理好的心情、剛找到的理智就又會瞬間崩塌,會忍不住又親他,嘬他的臉,看謝鈺京被他嘬得受不了,指腹顫抖著推他的肩膀。
他真的不是在和謝鈺京談戀愛嗎?
池縱想。
當然不是。
謝鈺京決定一晚攻略一個人。
順利的話,排除謝白洲和景煜的話,只需要五天他就能離開。
他趴在池縱的身上抱著他,抱得很緊。悶悶地抓著他的衣服靠在他的胸口,胯骨貼著。
青年賽車手的手很粗糙,虎口、拇指、還有掌心都有明顯的繭子,是賽車和常年健身留下的痕跡。謝鈺京哆嗦著乏力勉強地拉著他的手,柔軟的地方隔著布料被池縱的手心感受到。
銀發青年額角被汗濕,目光灼灼地望著他。謝鈺京已經被過重的快感沖擊得有些恍惚,眼淚順著下巴淌下來,一顆顆砸在他挺直的鼻樑骨上,又往下滑。濕潤又溫熱的水流往下淌。他的視線完全模糊了,虛散了,失焦了,浸滿惡意的黑色眼眸變得水淋淋的。
池縱心髒跳得也越來越重,發絲間都是淋漓的熱汗。
比僅僅接吻還要誇張的刺激讓謝鈺京興奮得恍惚,他坐在池縱身上,被他的手支撐著,什麼都想不起來,下意識地喘氣、呼吸,連線吻都忘記了,還要記得哄騙無辜的朋友。
“朋友做這種事,都是正常的。”
聲音小小的。
唇縫裡撥出的一點香氣,池縱已經神魂顛倒了。
謝鈺京喘不上氣,仰起頭把臉貼過來,眼淚蹭到他的臉上。謝鈺京的臉熱乎乎的,喜歡使勁蹭他。把濕潤的香的都分享給他。空氣裡的潮濕感越來越重,那隻骨節分明纖長的手使勁抓著他的衣服,睫毛在顫,聲音和腿都在發抖。
池縱第一次知道有人能哭成這樣。
好多眼淚。
如果謝鈺京是一團霧氣,現在就是把所有水都擰到他的身上。
池縱感覺骨頭都要被他的水泡軟泡爛。
他也會對別的朋友這樣嗎?
池縱不受控制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