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不會也說的是傅檀吧？！
黎舟言和他的第一次約會是愚人節遍地男友挑戰之後。前一個晚上，就又要提到謝鈺京喝醉酒和傅檀、沈文疆睡在一起的那個晚上。
……
然後在第二天和黎舟言約會的時候，謝鈺京的確感覺睡一覺起來後胸口怪怪的……所以撩起衣服，使喚新朋友幫忙貼上創口貼。
……那個。
會和傅檀有關嗎。
謝鈺京的思緒陡然一空，忽然感到極致的荒謬。
本來該有關系的兩個人……
現在好像……
他抬起頭。
黎舟言和傅檀坐在對立的位置，對彼此都沒有什麼好臉色看，對峙的目光迸濺出強烈的火光，幾乎點燃空氣。
……現在就像，恨不得對方死一樣。
傅檀：“你又知道了。”
黎舟言道：“不巧，的確知道一點。”
他輕笑，深邃的眼窩裡狹長眼睛有明顯的雙眼皮摺痕。
這張有些混血感的臉孔在笑起來的時候，因為北歐感的立體骨相而顯得陰暗至極。抬起臉。視線冷清非常。
“你一直以來，都很得意不是嗎。”
“能為鈺京換衣服，幫他洗臉漱口，陪在他的身邊。”
這麼冷漠的眼神，這麼冷漠的聲音。出現在這張溫情的臉孔上。
“甚至被迫地，接受了一場奇遇。很想炫耀吧？”
傅檀的聲音更冷。
“別用你惡心的想法揣度我。”
謝鈺京甩了下頭讓自己清醒點，忍不住用尖牙咬著手指頭，感覺到不妙。他心髒跳動的頻率都快了些，抿著嘴角，飛快地繼續翻開了下一封信。
[比起你的溫柔大度和包容心，我算什麼。
你看到這句話倘若你會翻開我的信）的時候，也許會在心裡嘲笑我根本不曾瞭解過你的全部，你會說，你根本不溫柔、不大度、不包容，你會強調自己是很壞很壞的人。但是你有注意到嗎？鈺京。
你把傅檀從泳池邊推下去的一瞬間，他當時洇泡在水裡扭曲發呆的表情意味著什麼。你或許沒有留意，但我看重播看了很多遍。
我猜得到，他眼中和你共同顛倒墜入水池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你給他帶去了一場美夢，而你自己根本沒有意識到。
你大度地原諒他愚蠢的表情，包容他在水下的冒犯，像掐抱一隻貓似的無禮地把你從水中拖拽出來…他那樣高傲粗魯且沒有禮貌的人。你對他的“懲罰”居然是命令他“照顧你”。鈺京。你知道你是很漂亮、很特別、很有魅力的人嗎？你知道你的“懲罰”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同樣的還有池縱。人偶館裡的傀儡師。你怎能確定，他內心的妄想不是對你做壞到不行的壞事。
真可恨。厭惡他們的存在。厭惡他們圍繞在你的身邊。]
那種不對勁兒的感覺再次沖上顱頂。
黎舟言的信件裡，情緒過於強烈了。
不是說別人的情緒就不強烈的意思，但是黎舟言怎麼會？
謝鈺京反複看了幾遍，“你在罵……傅檀？”
黎舟言沉默。
很奇怪的感覺。
信是他寫的，他會寫這些，當然是希望謝鈺京看到他一部分真實自我。把心中洶湧澎湃難以遏制的想法和妒恨訴諸筆下的時候，他當然是暢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