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缺錢啊,不早說,他還廢那麼多口舌,喊得口渴。
秦崢把門關上,世界一下子清靜許多。
糟糕的味道也從鼻端漸漸消弭。
取而代之的是熱風帶來的些微幹燥,木頭和塵土的味道。
他下樓走向客廳。
客廳的燈全部熄滅,只剩下沙發旁的落地燈還開著。
池縱沒有上樓,還在客廳坐著打遊戲。
男生俊朗耀眼的眉眼被光切出濃重的影子,耳機掛在頭上,蓬鬆的頭發淩亂,明顯心情不佳。
看了眼秦崢,還以為他是出來喝水又或者怎樣。
——直到發現他鋪著被子躺了下來。
池縱:“?”
他耳機往下一扥,在些微聒噪的搖滾漏音裡猛地直起身。
皮夾克摩擦出明顯的聲響來,胸口的銀項鏈晃了下。一頭銀色頭發亂糟糟,綠蛇的耳釘亮閃。
他上下觀察秦崢,難以相信這樣一個肌肉健碩的大塊頭居然也會被謝鈺京趕出來。
謝鈺京做了什麼?
他不可思議道:“喂!謝鈺京把你趕出來了?”
秦崢靠在沙發的枕墊上,眉眼冷峻,頓了頓,回答。
“他說我的呼吸聲吵得他睡不著。”
池縱眉梢高高挑起,嘴角抽了抽。
啊……
又不是連著挨著的兩個床。
兩個小房間裡隔著一堵牆兩道門呢,能聽到呼吸聲恐怕不是秦崢的問題,而是他自己房間裡有鬼吧。
不過他也很理解謝鈺京。
池縱越想越覺得謝鈺京也很直,只是和他一樣,迫於不得已的原因才來戀綜。
直男麼。
是這樣的。
厭惡的心情,是根本控制不了的。
他莫名心情好了不少,“你就這麼讓他騎到你頭上來了?”
男生揚起的話音帶著不懷好意,似乎替秦崢鳴不平似的隱隱攛掇著。
沙發很寬,但秦崢躺上去之後就顯得很窄。
他身形實在高大強壯得過分,面板呈現健康的棕麥色,手臂搭在腰腹,視線看著天花板,耳邊聽著時鐘咔噠咔噠的響動。
“小孩兒而已。”
他閉上眼,沙啞著嗓音平靜回答。
秦崢不會和謝鈺京計較什麼。
他比謝鈺京年長許多,成熟許多。自然懂得和平共處的法則。
所以讓他搬行李也好,把他從房間裡趕出來也罷,秦崢都不會有多餘的任何情緒産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