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嚴玉半信半疑,心裡已經在琢磨要不要派人去春尾巷把慈小冰叫回來。
不過眼前這老大夫也是鄢都最好醫館裡的坐堂大夫,醫術精湛,不至於診不出一個風寒。
老大夫又抖著嗓子說:“既然是淋了雨,可以多加些薑片一塊兒熬煮,要趁著熱喝。”
段嚴玉思索片刻才點頭,對著人說:“那你寫吧。”
趴在床邊伺候謝緩的春生立刻站了起來,很有眼力見兒的找了筆墨,請老大夫寫了方子。
寫過方子,段嚴玉喊了春生去熬藥,又讓老管家把這大夫送了回去。
等人走後,他才有了空閑靜靜端詳著躺在床上的謝緩。
還說我耳朵紅。
也不看看自己的臉紅成什麼樣了!
段嚴玉心裡想著,然後輕輕俯下身看著謝緩,二人離得很近,近得可以看清謝緩分明的睫毛,和唇上不太明顯的紋路。
他的嘴唇好像更紅了。
段嚴玉沒頭沒腦地想著。
他忽然憶起之前在山洞裡的時候,他吻上那張肖想了許久的唇。
是了,段嚴玉終於回過味來,他早就想如此做了。
他靜靜盯著人看,良久才自言自語般說道:“謝緩,謝鬱離,是你先招惹我的。”
昏睡沉沉的謝緩自然無法回答他,段嚴玉皺著眉,難得有些孩子氣地掐住他的臉捏了兩下,沒好氣道:“你聽見沒有!”
謝緩沒反應,倒似被鬧得煩了,一巴掌拍在了段嚴玉的臉上。
段嚴玉:“……”
段嚴玉沒再擾人清靜,而是板著臉把那隻作亂的手圈住,然後塞進了被子裡。
……
又是一日,巍峨的宮城內,一場朝議即將結束。
皇帝身後的徐寶圓昂起頭,又是甩了甩手裡的拂塵,說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站在最前列的攝政王突然朝前站了一步,抬起手對著皇帝行了禮,“陛下,臣有話要說。”
皇帝視線低垂看著他,語氣仍舊十分溫和,“皇叔請說。”
耳邊是段璟的聲音,他二十歲時的聲音。
而段嚴玉腦海裡又響起了謝緩的聲音,他慢條斯理地說,謹記‘君臣’身份,從今日起,在您這兒,與那位可就再沒有第二個關繫了。
段嚴玉緊了緊自早朝開始就被他握在手裡的兵符,好一陣沒有說話,他手心很熱,那兵符上覆了一層濕汗。
皇帝偏了偏頭,又喊了一聲:“皇叔?”
段嚴玉立即挺了挺背,剛要將手裡的兵符拿出來,開了口道:“陛下已過及冠之年,臣……”
一句話還沒說完,垂拱殿外一個披甲的侍衛滿臉驚亂地闖了進來,倉皇失措跌跪到地上,悽聲喊道:“陛下!陛下!八百裡加急!赤燕儺烏部異動,攻我城池,已有一城失守!”
【作者有話說】
新做了個封面,等什麼時候有好榜了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