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昉沉默了，而後深呼吸，“贏得了……一份工作時間不固定、隨時提心吊膽、風裡來雨裡去的工作。”
“那你還做？”薛景譽不解，“聽上去很不開心？”
“我沒說我不開心。”聞昉凝視他的眼睛，“我喜歡我的工作，我很開心。”
“為什麼？”薛景譽問。
聞昉嘴唇動了動，好像要說什麼，但看著他的眼睛，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而道，“喝完這杯酒回去吧，你得給今天走秀的模特挑展品。”
“行。”薛景譽點頭。
“這次《入夜》會刊登秀場訊息，雜志封面也會是你新設計的那套銀飾。”聞昉把剛剛拿到的訊息告訴他。
“知道了。”薛景譽顯然沒什麼興致。
“你不開心？《入夜》的封面很難搶的。”
薛景譽笑了笑，“謝謝你的努力工作，我很感激。”
說著話，酒也喝完了，薛景譽拿起空杯子：“走，回去幹活。”
他走在前面，聞昉看著他的背影，一瞬間覺得這人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薛景譽走在前面，臉上笑容漸漸淡下，眼神恍惚一瞬，而後又在進入場館的瞬間帶上營業笑容。
聞昉疾步上前，跟他並排走：“為什麼不跟你媽媽說實話？”
“什麼實話？”
“你不喜歡做設計，為什麼不告訴她。”聞昉問。
薛景譽拎著酒杯，隨手攔了個服務員遞給他，而後才轉過來，跟聞昉說：“不是每件事都能如人意，我沒期待能有多喜歡，有用就行了。”
不知怎麼的，雖然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神態是輕松的，聞昉還是從中看出了疲憊和無可奈何。
薛景譽回了妝造間，給模特挑了幾套合適的設計品，認真挑選色系和材質，力求搭配模特的氣質和服裝。
“昉哥，幫我拿一下2號櫃裡的澳白耳環，這個方形好像不太搭她的妝……”
薛景譽回頭看他，話說到一半，反應過來，這是在外面，不是在家裡，他不能在外面也使喚聞昉。
薛景譽：“沒事，我自己去。”
“我去吧。”聞昉抬手攔了他一下，“你繼續。”
聞昉去了藏品間，調出了薛景譽說的那對耳墜，潤白的珍珠搭配白金，拉絲工藝的花瓣，做出了柔軟的質感，摸上去手感如同絲綢，很是精巧。
聞昉覺得這對耳墜有點眼熟，好像在薛景譽的速寫本上見過草稿圖。
拿著耳墜回到服裝間，薛景譽已經安排好了其他模特的搭配，正等著他。
“謝謝，辛苦。”薛景譽雙手接過首飾盒，遞給女助理，“你幫她戴一下。”
薛景譽站在一邊，抱臂看著整體效果，指揮幾個男模特輪流站在女模旁邊，最後敲定了一個男模和這個女模一起作為這套首飾的展臺登上《入夜》封面。
“好了，搞定。”薛景譽鬆了一口氣，拍拍手，朗聲說，“大家都辛苦了，休息一下，恢複恢複力氣，晚些的走秀還要拜託大家打起精神，結束之後我請客聚餐，給大家放帶薪假。”
“好！謝謝景哥！”
“景哥真好啊！”
薛景譽笑著擺擺手，轉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