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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我可是為了救你才受傷的
男人跪下的瞬間，薛景譽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伸手扶了一下櫃子。
胸口驟然有什麼東西戳到似的，難以言喻的感覺，垂目，只能看見男人的發頂和肩膀，微微躬身，修長手指抓著紙巾，擦去他鞋上滴著的冰淇淋。
他只能看見聞昉側臉的神情。
哪怕是一件並不光彩的事，甚至帶著屈辱，他仍然認真專注，近乎虔誠。
深呼吸一下，薛景譽猛地俯身，抓住他的手臂，把人提起來。
聞昉始料未及，手裡的紙巾掉到地上，抬頭，眼神不解。
“怎麼了？”聞昉問著，低頭輕撫膝蓋上的灰塵。
“沒怎麼。”薛景譽咬了一口冰淇淋，而後將剩下的冰淇淋都塞進聞昉口中。
聞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捏著下巴強迫張嘴，整個口腔都被杏白色的雪糕填滿。
“咳咳……”聞昉咳嗽起來，倏然刺骨的寒冷竄入口腔，有些來不及嚥下的順著唇角滑下。
薛景譽欣賞著他被強迫的狼狽模樣，眼神漸深。
·
臥室裡，燈光很暗。
熟悉的佈景，熟悉的打光，熟悉的模特，熟悉的衣服。
“腿怎麼回事？太僵了。”薛景譽抬腿，足尖踢了一下他的小腿。
本來以一個扭曲的姿勢跪在地上就不能保持平衡，被這麼一踢，聞昉整個人都往前倒，只能反手抓住繩子才穩住。
“挑三揀四，你自己來？”聞昉皺眉呵斥他。
薛景譽懶洋洋坐在椅子上，垂眸俯視他，帶著上位者的遊刃有餘：“只可惜現在是你的把柄落在我手上。”
聞昉閉了閉眼，身後的拳頭用力翻轉，將繩子又多纏了幾圈。
薛景譽單手撐著額頭，另一隻手捏著筆，在速寫本上畫來畫去，時不時抬眸看他兩眼。
聞昉身軀緊繃，腰部和肩上的肌肉也繃著鼓起，時間一久，就有些痙攣抽筋。
薛景譽注意到了他的不自在，卻暗暗勾唇，並未開口。
聞昉也不開口，就這麼撐著，咬牙忍耐。
額角汗珠大顆大顆滾落下來，深春夜晚，氣候涼爽，他的衣服後背卻汗濕一片。
聞昉表情已然有些扭曲，卻一言不發。
薛景譽畫完一整套草圖，放下筆，只是單純欣賞他的窘迫。
“撐不住了？”他悠然問道。
聞昉艱難開口：“沒。”
“那你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