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客廳裡有些暗，白晝殘存的餘光照進來，男人俯身的影子在眼前晃著。
薛景譽一邊收拾，一邊絮叨，“老公，我想吃你做的啤酒鴨了，今天上班就在想，我買了啤酒……”
說到一半，又覺得怎麼這人沒回應，不對勁，抬頭跟他對視。
聞昉抱著衣服走過去，擦肩而過，自然而然吻了他一下，“好，等會兒做。”
把衣服都放進衣帽間，聞昉和他一起進了廚房。
“幫我袖子挽起來。”薛景譽雙手沾濕了才想起這茬。
聞昉搭了把手，“你真是廢物。”
“這不是有你在嘛。”薛景譽嬉皮笑臉。
“我聽說樓下奶奶搬走了。”聞昉想起之前和門衛聊的天。
“是嗎？”薛景譽驚訝，“我說呢，最近沒有見過她。”
“房子好像賣給了一對夫妻，過幾天要裝修。”
“那豈不是吵死了。”薛景譽不禁皺眉。
“要不要搬出去住？”聞昉狀似開玩笑地提起。
“搬出去啊……”薛景譽唸叨著他這句話，“好啊，我來看房子。”
聞昉：“真搬？”
薛景譽：“換個地方住幾個月唄。”
聞昉點頭：“也行，你看吧。”
薛景譽一邊切辣椒一邊說：“找離你公司近點的地方，通勤方便，你想要熱鬧點的地方還是清淨點的？”
聞昉無所謂，“哪裡都行，跟你住一起就好。”
薛景譽切菜的聲音停頓一下，而後又咔嚓咔嚓地響起。
聞昉聽見一聲笑。
“哎呀，聞昉啊，你真是愛我，你完蛋了。”薛景譽噓他，嘖聲連連，“你說說你，沒了我該怎麼辦呢。”
這話也不知道是在說誰。
聞昉擦了擦手，轉身，特別認真地看著他，“沒了你，我會很難過。”
沒想到他會這麼認真回答，薛景譽也一時之間怔住，動了動嘴唇，沒說出話來。
“我，你，這，不是你真，我就隨口一，哎……”薛景譽受不了自己這出息樣，幹脆手一擦，把人拉懷裡，“不說了，你自己體會。”
聞昉回抱他，“嗯，體會到了。”
抱了好一會兒，薛景譽意猶未盡，越抱越想把他往懷裡帶，手還不安分。
聞昉拍開他的手，“做飯。”
“好吧。”薛景譽戀戀不捨。
客廳沒開燈，只有餐廳的桌上低低懸掛著暖色燈珠，廚房裡燈火通明，鍋碗瓢盆的聲音、水流聲、打鬧聲、嬉語聲，構成了這個夜晚。
平凡又普通的週中夜晚。
有人忙碌，有人清閑。
萬家燈火，這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盞。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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