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了聞昉當初是什麼感覺。
所以，這也是那家夥的報複，對吧？
薛景譽扯了扯唇角，覺得心煩荒謬，隨手拿過服務生手裡的龍舌蘭，仰頭飲下，烈酒灼喉，恰好能掩蓋內心痛楚。
沒有讓任何人來接，他打算走回去，正好也體會一下那段時間聞昉只能步行上班的感覺。
避開所有媒體和賓客，薛景譽走消防通道，黑色機車服兜帽戴上，拉鏈拉到最頂，戴上護目鏡和口罩，整個人要跟黑夜融為一體。
慢慢往樓下走，他也不急，反正不趕時間，沒人在等他。
轉過樓梯口，走了兩步，忽然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
“昉哥，沒想到你也會來這裡，實在是稀客，陪我喝一杯？”
薛景譽停下腳步。
“酒就不必了，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男人聲音溫和帶笑。
薛景譽插在口袋裡的拳頭驟然攥緊。
走過去，下一層休息臺的角落裡，穿著橙色沖鋒衣的男人倚靠在窗邊抽煙，舉手投足玩世不恭，言行曖昧輕浮，伸手搭在聞昉肩上。
聞昉則瞥眼看他，唇角微勾，偏頭湊近他耳邊，不知道在說什麼。
薛景譽唇線抿緊，微微顫抖。
這人他知道，是今天才被他打敗的賽車手，在圈子裡也是風評極差的存在。
聞昉居然跟他混在一起。
薛景譽心裡升起一股無名火，直接走過去，一把拽住聞昉的手腕。
“是不是隻要是個賽車手，你就想玩玩？”
從黑暗裡竄出這麼個人，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聞昉看見他護目鏡下的眼神，也亂了一下，旋即恢複鎮定，“你先別說話。”
橙衣男也狐疑地盯著他看，“你誰啊你？”
薛景譽壓根不搭理他，扯了一下聞昉的手，一時氣急，脫口而出，“你很喜歡賽車手啊，那你何必去找這種髒貨，你不如找我。”
橙衣男睜大眼睛，瞬間暴怒，“不是，你幾個意思？你誰啊！”
“滾遠點，沒跟你說話。”薛景譽推開他伸過來的手，表情冷得嚇人，死死盯著聞昉，聲音顫抖，“說話啊，不是不過來嗎？怎麼個事，原來是我不是你想要的人啊，嗯？”
聞昉一言不發，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拉著他往走廊裡去。
薛景譽只覺他是心虛了，又生氣又是委屈。
“你找誰不好？找他！他人就是個垃圾你不知道嗎？聞昉，你清醒點好不好……”
話語間竟然還帶著難以剋制的擔憂，想勸他。
聞昉把他拽到走廊盡頭，拐過轉角，才鬆手。
“我今天就是來工作的。”聞昉把自己的工作通行證拿出來給他看，“我接到訊息，這場比賽有人舞弊，違規操作，我就來看看，那人是我的客戶。”
薛景譽酒還沒醒，又沖動了那麼大一下，這會兒還處理不了大段資訊。
迷迷瞪瞪地抓著聞昉的手，看他手裡的工作證，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你不是要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