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許父頗為嚴肅地問。
許琮不疾不徐地回答:“就你們想的那麼回事。我談了個物件,挺認真的那種,所以想趁著過年,帶回來給你們看看。”
許母因此倒吸一口冷氣,不知道自己家這孩子是怎麼回事,看著挺乖的的,怎麼就有那麼多離經叛道的事可幹。
還是許父及時反應過來了,連聲說著“不對”。
他少見地坦率道:“你今年的比賽我都看了。真要追溯起來,你跟他也就認識了半年,怎麼就發展到這地步了?一見鐘情?還是見色起意?”
許琮沉默了幾秒,回答:“非要說的話,應該是前世今生。從日久生情,到蓄謀已久。”
許父聽不懂。許母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兩人都權當他這話是在跑火車,但是意外地對結果接受良好,只是追問他和時星手上的同款戒指是怎麼回事。
“是前幾天你們那頒獎典禮上發的,還是……?”
“哦,我買的。”許琮臉不紅心不跳地接話。
許母因此又“嘶”了一聲,覺得眼下這情況未免真的發展得太快了些。
他們夏天送別許琮的時候,對方還再堅定不過地說自己單身,再問就是一口回絕,說自己短期內對談戀愛一點想法都沒有。
結果冬天再見面,對方就已經領著物件回家了。甚至戒指也送了,看著像已經私自定下終生了的。
他們無言對視良久,最後得出的結論:真愛無敵。只需幾個月,就能融化一顆冰冷的心。
“如果是幾年前……”許父用許琮再熟悉不過的開場白道,“我肯定板著臉罵你一頓。但是現在嘛,算了,隨便你。反正我是徹底明白了:對你來說,只要是你認定的事,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許母沒接話,但再出去時,手上已經拿了紅包,說是見面禮。
許琮被她的腦迴路逗敢情他這一路上的心理建設都白做了,他媽這思維似乎比他還跳躍。
只有完全不知情的時星,他在被許母硬塞了一個紅包之後不明所以地連連擺手,說他不能要。
他語氣堅定道:“我來您家玩就是叨擾了,哪好意思再拿紅包!”
許母也不好意思說得太明白,只能跟時星比誰的嗓門更大:“反正你收著就行了!就當是我們提前給了壓歲錢了!”
時星略一捏紅包厚度,又是一陣擺手,最後還是許琮看不下去了地讓他拿著吧。
許琮看看時星,又看看他媽,垂眼打趣:“如果你不收下,我媽可能今晚都睡不著了。”
此話一出,時星的態度就松動了些,他意欲再掙紮一下,但許母沒給他機會,已經把紅包完全地塞他手裡了。
許母甚至因此鬆了口氣,看著時星道:“給出去的見面禮,潑出去的水,不能再還我了啊。”
時星沒辦法,只能點頭說“好”,心裡卻盤算著明天得讓許琮帶著去給許父許母買點東西,不然都對不住這兩位對他這麼熱情。
一頓晚飯吃得還算是熱鬧。
因為有許父許母不時的熱絡詢問,還有許琮主動提起的俱樂部趣事分享。
飯後,許父在催著許琮擔起責任來,帶時星去周邊逛逛。許母則在暗自思量:他們家這客房,還有必要收拾嗎?
許母最後還是把許琮臥室旁邊的客房給騰了出來。
時星沒多想,跟許琮逛完街回來之後,就拖著自己的小行李箱進了那間客房。
許母眼見著時星進房間了,才好意思問許琮他們倆誰先主動的,具體是怎麼一回事。
許琮不答,只讓他媽別這麼八卦,說完之後,才鬆了口氣地接了句:“謝謝。”
謝謝他們總是刀子嘴豆腐心地願意包容他的這些任性決定。
謝謝他們在最後總能托住他那顆藏在冷靜外表下的,懸在半空中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