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青瞥一眼對面的陳上舟,發現陳上舟壓根沒把這話放心裡,還在自顧自吃著盤子裡的飯。
但逢青有點吃不下去了,他輕輕一蹙眉,抬眼又看向陳上舟旁邊的井文睿。只見井文睿坐直了身,理了理衣服伸手搭在陳上舟肩上,打趣道,“登對啊,那也不怪你們,畢竟我們這郎才郎貌的,確實看著就是配。”
還沒等在座的誰再開口,井文睿又故作沉思地看向陳上舟接道,“這麼一說發現我還是有點危險的,你說咱倆這天天待在一起,睡覺一個宿舍睡了整整三年,上課又是同桌同桌了整整三年,這在一中,咱倆湊一起時間的時間是最久的,你可別真愛上我了。”
陳上舟直到這個時候才開口,他打掉井文睿搭在肩上的手,言簡意賅:“滾。”
逢青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他心道。
“少帶壞小孩子啊。”高馬尾打斷他,“再說了,還陳上舟愛上你呢,再不濟也得是你先愛上陳上舟吧?忘了週末是誰在教室裡求陳上舟別舉牌子了和你跳舞的?”
井文睿嘿一聲,“那我雖然是求了,但我這不是一求陳上舟就答應了嗎?證明我還是十分有人格魅力的。”
短頭發也跟著笑:“你可少來吧,你要不提你跳女生位置,你看陳上舟答不答應你?”
井文睿:“靠。”
……
之後,他們四個人又東一句西一句聊了很久。
但逢青一句話也沒聽進去了,他滿腦子都是學姐說陳上舟和井文睿登對,還有井文睿說他和陳上舟在一中在一起的時間最長。甚至連後面學姐說的井文睿求陳上舟和他跳舞逢青也沒聽進去。
逢青有點鬱悶。
甚至不知道這鬱悶哪兒來的。
想了半天,逢青把鬱悶歸結於井文睿和陳上舟待在一起的時間真的太長了!畢竟他知道說兩個男生登對是玩笑話。
這麼認真一算逢青才發現,是啊!
每天上課這麼多個小時他們都坐在一起,睡覺這麼多個小時也在一個宿舍,他除了週末,在學校裡跟陳上舟根本待不了多久。
這時長比他和陳上舟多多了!
怎麼可以比他和陳上舟多?他居然不是這個世界上跟陳上舟待在一起時間最多的人!?
逢青明白地鬱悶著。
而這份鬱悶一直從中午吃飯持續到下午體育課,逢青也還是鬱悶著。他一想到自己不是和陳上舟待在一起時間最長的人就鬱悶,一想到體育課陳上舟排練,又要跟井文睿牽手搭腰踩腳,就更鬱悶了!
這兩人每天待在一起的時間都夠長了,怎麼跳舞還非要湊一對?讓關向和陳上舟跳不好嗎?
逢青止不住琢磨。
一直琢磨到體育課自己班排練完,逢青來到陳上舟排練的地方盤腿而坐。
他就這麼緊皺著眉頭,看陳上舟跟井文睿一會兒牽個手一會兒搭個腰,兩人跳得漸入佳境,踩腳的頻率也越來越低,逢青眉頭皺得越來越緊。正死死盯著兩人跳舞,逢青又聽見旁邊盤腿而坐的別的班的幾個女生發出了對陳上舟井文睿的誇贊,說他們兩個人都高都瘦,跳起來好看。
逢青重重切一聲。
心道,哪裡好看了?明明就跳得一點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