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莽問她:“如何轉賣?”
水靈媛一臉認真:“三十兩。”
此話一出,雲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那邊鋪子里正收拾刀子的老鄭頭已經險些把刀子摔在腳背上,搞出了不小的動靜。
——三十兩,那可是他好些天的收入了。
水靈媛看了過去:“鄭叔叔,你沒事吧?”
雲莽也看了過去。
老鄭頭連忙搖頭:“什麼事情都沒有!二位請便,請便!”
水靈媛溫和一笑:“鄭叔叔要小心。”
她再轉向雲莽:“雲大人,你考慮得如何啊?”
老鄭頭心想,一般的正常人都不會用三十兩去買一隻燒雞,這多不划算!
但云莽才不是正常人。
他也沒經過多少猶豫,就很快地點了頭:“好啊。”
說著,他就從袖子裡掏出了銀兩來,和水靈媛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完成了交接。
一邊的老鄭頭看得下巴都要掉了。
雲莽心滿意足地拿著燒雞走了,水靈媛掂量著銀兩,走到老鄭頭的鋪子面前,對他微笑了一下:“鄭叔叔,他多給了我十兩。”
老鄭頭一愣:“什麼?”
雲莽難道連錢都數不清楚嗎?他的大腦在小時候究竟受過什麼樣的毒害?
水靈媛取出了十兩銀子遞給他:“鄭叔叔,這十兩給你。”
“這……這給我做什麼?”老鄭頭的確是很想要,但他知道,不能要。
君子愛財也要取之有道,他雖然是個做燒雞的,可他也明白這個道理。
水靈媛道:“你的小孫子還生著病呢,每天要吃那麼貴的藥,有了這十兩銀子,以後你們一家人也能過得好一些吧?”
老鄭頭沉默了片刻,嘆息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收下吧。”水靈媛道。
“水姑娘,”老鄭頭皺起了眉頭,看向她,“這個銀子,不是我不想收,而是我不能收……”
“你聽我說,鄭叔叔。我以後肯定還要在你這裡買燒雞,這十兩銀子呢,就當做是我存在這裡的,以後我買,你就從十兩銀子里扣除。”水靈媛道。
老鄭頭一愣:“為什麼要這樣啊?”
水靈媛道:“我懶得帶錢嘛……”
她又多忽悠了這老鄭頭幾句,終於是把老鄭頭給說動了,收下了她的十兩銀子。
水靈媛揣著另外三十兩銀子,用一部分買了被褥和煤炭,送去給那些街頭無父無母的小乞丐,也用一部分給她曉得的老人家請了大夫,更是把另外一部分買了些饅頭等小吃食,餵給了流浪的貓狗,枝頭有幾隻鳥兒也得了她的恩惠。
這些還是後來成婚之後,雲莽有一次忽然問起,她才說的。
在初識的那段時間,雲莽還不知道水靈媛做過這麼多的善事。
等他回到家裡,燒雞啃得差不多了,他也終於注意到了在書桌上擺著的紙張,宋清聲蒐集來的、關於水靈媛的所有資料。
雲莽饒有興致地看著,最後,忍不住笑了:“這個小姑娘,還真是有意思。”
頓了頓,他回頭看向自己掛在牆壁上的那副畫卷,嘆了一口氣:“也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是水無源的親孫女,水家唯一的後裔。”
雲莽雖說風流不羈,但對於詩畫也有一番自己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