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以涵小聲:“你們十點睡覺,那九點之前我們就得結束……”
“十點?”梁奚禾驚訝,“誰說我們十點就要睡覺?”
姚以涵聲音更小了:“我記得,哥哥以前都是十點睡的……”
梁奚禾:“沒有吧。”
他哪裡十點之前睡過了?
如果兩人打完這個雙人遊戲,差不多十點上床的話,也還有另外一個雙人遊戲要玩……而後者,對她來說,一關剛剛好,可每次他都要再來一關。
梁奚禾對此是有意見的,他來來去去就那幾個姿勢,一天一種能輪一週不重樣,一天兩種那三天就重複了,她沒什麼新鮮感,並不想這麼勤快。
對上姚以涵純真無邪的眼神,梁奚禾猛地意識到自己的思緒竟然發散到那裡去了。
她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走神。
“沒事兒,沒有十點這個說法,我們可以玩得再盡興一點,你累了就跟我說。”
姚以涵不著痕跡地松開了咬著的內嘴唇,剛剛有點擔心嫂嫂怪自己管太多。
她開心起來,興奮地點點頭:“我不累,我們繼續!”
她其實還挺喜歡這個遊戲的,有點解謎的樂趣,而跟嫂嫂玩就更有意思了,嫂嫂總是時不時地在誇她,有時候興奮起來,還過來揉揉她的肩膀和手臂。
她猜自己上輩子可能是一隻寵物貓,特別喜歡被主人rua的那種。
·
孟翰澤如今一人獨挑大樑,工作量幾乎是從前的兩倍,但自從同房後,梁奚禾每天都留在西樓過夜,他下班後的安排都是以老婆為先,陪吃,陪玩,陪睡。
等她睡著後,他才有自己的時間,輕手輕腳地起床去書房加班。三陪需要體力,熬夜加班也需要精力,身體的勞累當然更甚從前,可他樂此不疲。
沒有比把她圈在懷裡更幸福的了,就算她皺著鼻子嫌棄他,他也覺得其樂無窮。
今天久違地在十點之前就結束了工作。
孟翰澤做了兩下擴胸運動,放鬆了肩頸後,起身去拿外套,準備接老婆去。
出了門,迎面而來一股強冷空氣,山裡日夜溫差大,這會兒估計得有零下了,他又折回去拿前些天讓闊姐給梁奚禾新備下的長款鵝絨服。
從無遠弗屆往姚以涵的院子走,不過短短一百多米,他的步子卻邁得極大,像是迫不及待似的。
最近這段時間,每天深夜看完工作郵件,他回到房間時被窩裡都是滿滿的溫熱,聽著她清淺的呼吸,聞到她身上清新的香氣,他總會感覺到一種難以言說的圓滿。
是想到孟氏還沒徹底握到他的手上、他從前的人生目標還沒有完全實現,也不會撼動的那種圓滿。
因為那是他身為孟家長子的責任感,是對祖父和母親的責任感,而就私心而言,他三十年來突然有所渴求,也不過就是這一株禾苗而已。
在一個普普通通的深秋,她就像初見時法拉利沖上坡道似的,氣勢洶洶地出現在他的生活裡。
他想過自己如多年凍土一般的生活,會因為這樣一道利箭而有所不同,但也只敢期待著有道能透點光的裂隙而已。
誰曾想,他會如此貪婪地渴求更多,努力讓堅冰融化,希望能讓禾苗紮根,更期待著自己能給予禾苗潤澤,有一天還會有小禾苗的出現……
他腳步匆匆,朝夕相伴許久時日,只分開一晚上,突然讓人不太適應,一路多愁善感地想了這許多。
姚以涵來開門的時候,就發現了哥哥的臉色似乎有點不太自然,她馬上“坦白從寬”:“我們剛剛結束,好像是有點晚了……”
梁奚禾取了玄關處衣櫃裡的外套,笑道:“涵涵,你怎麼一副老鼠見了貓的樣子?你哥哥以前對你很兇的嗎?你告訴我,以後我替你出氣。”
姚以涵聽了趕忙擺手:“沒有沒有,哥哥不兇的……”
她突然緊張,生怕嫂嫂誤會哥哥脾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