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春時,南邊早已春意盎然。離開京城時,聽說靜靈寺的梨花已是怒放成雪,馭風羽化。
管道上,往來人煙稀少。春時寒潮突降暴雪,這裡更是冰寒。
馬車輪軸碾過被大雪披蓋泥路,溼漉漉的泥濘攪得車軸“咿呀”呻吟。
車簾遮不住外來的寒風,車內的暖爐冒著絲絲的暖意,頑強地扛著這從車縫處滲進來的寒風。
“永州地處偏寒,常年寒冬。下雪對於我們來說,並非雅緻欣賞之事。反而常年因其,受寒凍之苦。”
鄭渝曾說過這樣的一番話,賞過滎州東湖湖心亭大雪,還有京城靜靈寺如雪般的梨花的我,不曾如此時這般深切體會到這句話裡所表達的寒意。
“郡主,前面就是永州城了。”
外頭驅車的大山喊了一句,聲音夾雜在風聲裡,擠進車內。
“大山叔,進了城,可就別再叫郡主了。”
珍珠將加了新碳的手爐遞給我,與外頭的大山說道。
大山甩了一鞭子,應道:“是。叫公子。”
“嗬”的一聲,馬車加了速度,往永州城門走去。
拿著早已準備好的通關令牌,我們順利進入了永州城。
此處,是彥王幼時,皇帝為解麗妃思鄉之情,將麗妃的故鄉——曾經的北境明珠,封予彥王作了封地。
只是多年大鄴與赤炎戰亂,本是北境漕運要塞的永州,終也沒落了,成了北境寒瘠篇鎮。
馬車進入永州,馬蹄輪軸之下碾過的,並非京城雀兒街上平整的青石大街。街道兩旁叫賣聲未聞,只有風聲嘶鳴。
低矮的街坊,灰黑色調裡的冷清。應是近了黃昏,地處北境,黑夜頗長,早早驅散行人,家了去。
京城的繁華,我已是離開了許久。風餐露宿的行程,比回滎州時迅疾得得多。
在永州官衙對街上的一家客棧落了腳。客棧背後幾條街的遠處看去,便是永州的衛營。
“公子。”大山進了客房,“此處已是安排妥當了。”
“好。大山叔,現在需要你在滎州來的車隊進永州城之前,與他們會面。交代押車隊的,務必記住,是滎州鄭氏嫡支的三少爺押的私運。”
我將鄭河寄於我的印信交與大山。大山領了交代離去,我便也與珍珠喬裝出了客棧。
一條街的距離,卻因腳下溼漉泥濘走得並不迅速。
扣響永州官衙後的弄巷裡的一處三進的宅院小門,小門裡候著的人開門伸頭看清是我,便將我們引了進去。
與街上不同,這處宅院又是另一番天地。雖是不如滎州鄭宅的華麗寬敞,卻佈置得精緻,院裡傲雪春梅還開著一枝。
木製迴廊通往小花園後的書房,偶有的“咿呀”木響,襯得小院寂靜。
“旦兒來了。”
沒想到,三老爺還親自在書房門前相迎。
與在滎州之時,為諸多事態忿忿不足不同,此時的三老爺神色淡然,還帶著些許的親近。
“三叔安好。”
他上前虛扶,將我引進書房。書房中早已清了人,此時唯有我們三人。
“侄女此次前來,是有事相求。”
三老爺忙道客氣,微撇的八字鬍子翹起,道:“渝兒來信,說在京城多得你的照顧。齊王有心,引見了名師,有意栽培,三叔心中甚慰。更何況,你父王上表承襲之事,聽說也是你的提議……”
說著,三老爺不自禁輕捻鬍鬚,悅色道:“有需要三叔的地方,儘管開口,三叔定也竭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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