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在京城的產業房宅不少,但寧王老爹不好在鄭渝住了齊王府之後,又讓一個大老遠來京城送禮的侄兒住在府外,便盛情將鄭洛留在了府上住。
當我知道此事之時,心中嘆息一聲,卻也不好說什麼,只提醒自己在鄭洛住在寧王府的這段時間多加註意便好。
換個角度想想,鄭洛就住在自己身邊也好,方便查知他的動向。若是他有何舉動,也方便掌握。
只是,他以用不慣過多僕人為藉口,將寧王老爹給他安排的僕從辭退了回來。
因為西院一直空著,鄭洛表示想住那裡,寧王老爹與長公主也並無意見。
那是曾經鄭尤夕住過的院子,此時鄭洛住了去,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據大山所言,近幾日鄭洛出了偶爾到鄭氏於京城的商鋪檢視之外,便只去了幾次茶樓酒樓,其他的時間皆是呆在府中,每日堅持去寧王老爹的院中請禮問安。
在鄭洛來京之後的第四天,聽說靜靈寺的梨花開了。
雖不是盛開之時,但是半開半含羞的嬌態定也別有風姿。
一早坐著馬車往齊王府上去,一下馬車便往府中奔去。
來到校場時,裡頭幾個壯漢正圍著鄭渝神色氣勢皆是兇猛。
只見鄭渝頭戴汗巾,綢帶扎腰,箭袖長袍,黑色皮靴,馬步穩紮,凝目而視頗有幾分氣勢。
一聲“呵”起,鄭渝首先發起攻擊,一個高挑,將圍攻他的幾名壯漢形成的陣勢打亂,各個擊破。鄭渝手中的木劍,動作迅速,似是四兩撥千斤,幾招下來,已有數人被挑翻在地。
當幾個翻手旋轉,鄭渝的木劍止在了最後一名站著的壯漢的額前時,壯漢一個拱手,俯首認輸。
站在一旁觀戰的我,心中甚是感嘆。短短時間,鄭渝已是練得這般身手。看來,這弟弟還是文武全才!
“姐姐。”
鄭渝收勢,翻手收劍,長身立正,一個回首,看見我,便歡喜喊道。
三步並做兩步,鄭渝小跑到我面前,問道:“姐姐今日來,有何事?”
看他額頭汗巾盡溼,便將手中的帕子遞予他,讓他將臉上的汗水抹乾。畢竟此時春日,出汗風涼,易感風寒。
鄭渝咧著嘴,眼角彎彎,接了帕子也不急著擦,吃吃看著我,等我答話。
“今日的教習可是結束了?功課可是完成了?”
鄭渝以為我關心他的學業而來,便也認真回答,只說凌青管得緊,今日早晨的功課已是做完。
那就好!
“姐姐曾說過,你來京城會帶你去賞花。今日便去,如何?”
我這般一說,少年的嘴角彎彎,快要掛到了耳邊。
“嗯,好!”
畢竟還是年少,天性愛玩。近日被凌青拘著各種教習,應早也想著能放鬆一下。
“好久未能嚐到姐姐親手泡的茶,也甚是想念。若是姐姐將茶具帶上,賞花之時泡上一杯,像滎州老家東湖賞雪那邊自在便更好了。”
我不免失笑,小子倒是也有幾分雅興。
“早已帶上,你速速去更衣,馬車已在門外候著。”
鄭渝得了催,放好木劍便往他住的小院而去。
校場上的幾個壯漢也起身行禮,退了出去。
只是今日卻不見凌青在校場中,李承旭那院子的院門也閉著,莫不是未醒?
想著,要不就去見一面再走,可我方走到半道,鄭渝已是換好衣衫箭步而來。